口助军守城、摊派粮捐时,勒索过度,还有些家族被他借口偷偷灭门了,其他豪强人人自危,才垂死一搏。
唉,结果又死了几千人。不过陈兰的嫡系贼徒、当年跟他一起当过淮贼的老兵,据说都被财物打点喂饱了,这才如此有战意。”
宗预听了不寒而栗,这才算是理解了为什么雒阳和宛城等少数几个据点,能够在袁术逃跑、已经被隔绝为飞地的情况下,依然坚守相当一段时间的原因了。
袁术这是专门派了三个盗匪出身的将领来断后!许了他们可以投降前巧取豪夺、做得隐秘一些,趁机灭点豪强富户分钱呢。
这不就跟当初董卓西逃时、留断后和押运雒阳一百多万人西迁长安一个套路么!董卓那些执行最危险断后任务的部队,不就是看在可以“于路杀人、劫富户家产、***女”这些好处,才干这种危险任务的。
在实行战时军管的情况下,秘密让一些有钱人消失简直太容易了。稍微口风紧一点,仗打完都是一笔烂账清算不清楚的。
看来,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魔教,袁术还是董卓,在让自己人执行那些危险断后任务时,都是这么残暴血腥、纯粹以利诱之。
毕竟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让将领心甘情愿执行这种高风险任务了,到时候能不能投降成功完全免罪还两说呢。
“禽兽!袁术这不仅是弑君造反了,他对于百姓的残虐,也已经跟董卓毫无二致!”宗预听得毛骨悚然,捶了一拳头城墙的垛堞,土屑簌簌而落。
陈到确认了一下他的眼神,附耳过去低声说:“我们这儿防区,离东门最近。别的地方我们也去不了,要做大事,领高将军的兵马进城,唯一的办法就是赚开东门,或者至少是在东门内放火。贤弟愿意跟我一起干么?”
宗预神色严肃了一下:“兄尽管吩咐,为袁术这种逆贼陪葬太不值了,若能献城,说不定能比在袁术手下还升一级。”
陈到点点头,把他这一天里思考的办法说了一下:“在东门发动的劣势,在于东门是水门,门外就是淯水。所以高将军这些日子攻城,对东城力度比较低,只是攻墙段,却没法攻城门。
不过,如果能提前通知敌军,让他们预先知道有内应,提前准备了船只过来,那就能弥补这个缺陷,只要水门攻破,乘船的敌兵可以直接入城。所以,我想今晚先约定时间,投一些木牌到淯水中,但愿敌人能捡到。
如果明天能够看到甘将军带着战船来东门逡巡呼应,我们就按计划在门内制造混乱。如果另外三门攻城时,东门没有战船来呼应、分我兵势,那就是他们没捡到木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反正我们木牌不会署名,也不会泄密暴露我们。”
宗预想了想,担忧道:“那会不会他们收到了但是不敢信呢?”
陈到:“真要是不敢信,那就当他们自己错过机会呗。反正我们又不是半夜三更发动,是等他们正在攻城的同时发动。而且东门因为是水门,所以没有瓮城,高将军甘将军只要发现这个特点,应该不至于不相信。
没有瓮城的地方,想把敌人骗进城再断后围剿,只有指望千斤闸了。他们开船进来,只要有心,破解千斤闸的办法应该很容易想到的。”
宗预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就表示今晚利用他值夜东墙某一段时的机会,帮陈到把一批木牌子丢下去。
……
第二天黎明,汉军在淯水边的甘宁营寨了,就有士兵们打水的时候捡到了木牌,由军官稍加鉴别后,送到了甘宁那儿。
甘宁直觉就意识到又是一个送功劳的机会白给上门了,跃跃欲试之余,倒也不敢自专,又亲去高顺中军大帐商议,把木牌给对方看了。
“原来陈兰死守,居然是趁机抄灭城中富户豪门,前些日子那场城内民变,也是他敛财逼出来的,真是丧心病狂啊……这事儿前后都串联得上,而且东门没有瓮城,应该不至于有诈,最多就是攻打难度有些大。”高顺看完后立刻做出了判断。
甘宁:“那我们……”
高顺:“今日还是我分兵攻打南北西三门,你等这边开打一刻钟之后、假装派出战船到东门牵制骚扰、放箭投石,分敌兵势为我分摊压力。如果一切属实,你这路佯攻随时变主攻,我这三面配合你。”
甘宁:“那就这么说定了,棘阳城杀乐就的时候,我让你亲自手刃了乐就,这次进宛城,可轮到我先登了。”
两人商量已定,立刻按计划准备当天的攻城,数万大军麻利地调动起来,吃过朝食,就投入到了矢石如雨的攻城血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