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仲杳继续问:“坚持了几天?”
他自问自答:“七天!七天而已!”
“魔魇此次涌动,我们仲家就如当年的季家一样,首当其冲!”
“就算能坚持得久一些,魔魇不吞掉我们,结成新的魔窟,绝对不会罢休!”
“把希望放在护堡大阵上,这是自寻死路!”
说到这仲杳摄起一块木柴,捏在手中,清风洗灵功推转,真气入木。
木柴喀喇开裂,碎成若干木条,正好可以用来烧。
连仲长老都被木柴的动静震得一凛,心说这小子摧残小丫头背进来的木柴,竟然是用来干这个的,惊堂木?
仲承林苦涩的道:“除此之外,还有何策呢?难道真的要背井离乡?”
仲杳稳坐太师椅,扫视众人:“长辈们也说过,走,就是散族,只为保命的话,这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众人面面相觑,除开仲善存这样的年轻人,大多数人都有些动容,看起来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蓬的一下,仲长老凌空抓来块木柴,用金系真气炸成木屑。
“仲家子孙,千年对抗魔魇,历代祖宗都被挫骨扬灰,只为扎根于此!”
老头须发贲张,散发出的气势如无锋重剑,又冷又沉的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谁敢言走,当如此柴!”
有了这木柴真是方便,老头暗暗嘀咕,如此气势就更足了。
原本还有人想说话,被这团木屑炸得赶紧闭嘴。
老头问仲杳:“走是不行的,靠护堡大阵也无希望,那堡主还有什么办法?”
有老头作托,仲杳也不卖太多关子了。
当然他还是得铺垫一下:“我是有办法,但这法子,恐怕比把祖宗们挫骨扬灰还要惊人,就看你们受不受得住。”
众人纷纷苦笑,仲至薇却哈哈笑得昂扬:“把祖宗们挫骨扬灰这种事都做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只要能让仲家继续扎根贯山,不管做了什么,祖宗们都会原谅我们,这本就是我们的使命。”
角落里,季小竹也凤目生波,盯着仲杳,看他能道出什么主意。
仲杳点点头,起身负手,踱起了步子。
放平时这副少年故作老成的模样,只会令人发笑,可眼下每一步都踩得心中发跳,只觉即将听到的事情,必然惊世骇俗。
“贯山本有山神,仲家堡本有土地公,但千年来魔涨神消,山神早已不在,土地也在百年前散了香火。”
没想到仲杳话题一转,说到神灵。
“神灵是天地所封,自然能遏阻魔魇,比之护堡大阵,不仅有效,还更持久。”
“山神位格太高,我们无法,但把土地公立起来,却是能办到的。”
“我的法子,就是神灵之路,立土地庙,请来土地公!”
仲杳此话一出,会堂里喧嚣起来。
一些人说这法子不错,一些人说就这短短几天,怎么可能请来神灵,当然还属仲长老嗓门大。
“堡主……小杳!不要说胡话!神灵岂是凡人能封的?”
“就算香火能请来神灵,也不是几天的事情!而且我们仲家堡也就区区六七百人,能烧起多大香火?”
“真有那等香火,为何不烧给祖宗,请回我们仲家的家神!?”
老头一通嚷嚷,让众人豁然开朗,都说请家神更现实一些。
仲至薇咚咚拍着胸脯说:“烧香!趁着至正哥头七烧香,祭告祖宗们,重新请下家神!”
仲至重摇头:“至薇啊,看看我们仲家人丁再说这话吧,加上你,咱们至字辈才几个,善字辈呢?要有家神,仲家堡里姓仲的,怎么也得上百才行,现在连一半都没。”
会堂里的昂扬气氛顿时消散,人人耷拉着头唉声叹气。这话可戳中要害了,仲家人丁凋零,哪还可能重立家神。
仲至强接着说:“当年季家也是有家神的,却无济于事,神力差土地公太远。”
所谓家神,也就是凡人宗族以香火供养的祖宗之灵。家神不过是不入流的神灵,能做的只是庇护族祠周边一小块土地,驱散羸弱恶灵,给族人托托梦发发警讯而已,跟有品级的土地公可不在一个层面。
仲承林哀声长叹:“不姓仲的也就那点人,靠他们的香火又怎么请得来土地公?”
仲杳就等在这呢,淡然笑道:“若是我们把祖宗的香火,跟土地公的香火一起烧呢?”
空气凝结住,所有人都觉得这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把祖宗祠堂变土地庙?
连季小竹的凤目都瞪得圆了,小巧樱唇张得大大的。
“这、这个,就算咱们愿意……”
仲长老颤颤巍巍的指出问题关键:“其他人家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给咱们仲家祖先烧香呢?”
烧香是个仪式,真正的香火之力也叫愿力,必须发自内心。逼着其他人家给仲家祖先烧香,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仲杳终于道出计划的关键:“那就把他们的祖宗请进来,跟咱们的祖宗一起受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