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何在略一思忖,再次开口道:“宁大人所言,又何尝不是吾等心中所想?只不过,水患当前,哪个心有良知的大臣,能安然等待,直到六王爷身体康泰?皇上心系黎民百姓,怎会将万千生命系于六王爷一人之身?!”
众大臣纷纷点头称是。
于是,又一轮推荐、自荐开始,各路人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隐隐有动手的意思。
就在这乱七八糟的局面中,丙文推着四轮车,送白云间进了大殿。
原本炸锅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让开挡着的道路。大臣们看着白云间的侧脸,听着那四轮车在滚动中碾过心房的声音,留下各种异样。
白云间垂眸,道:“父皇。”
皇上那张略显阴郁的脸瞬间绽放出笑颜,道:“只听你派人来说,已经解毒,却没想到你竟恢复得如此之快,简直是大宴之幸。”
白云间并没有为这话而高兴,反而在心里冷冷一笑。父皇晓得他不良于行,便毫无忌惮地夸他,让他吸引手足兄弟之间嫉妒的目光,为父皇心目中最适合皇位的儿子挡箭。虽然心还是会有些难受,却因习惯,感觉不到痛。
皇上的话,在诸多皇子中,如同毒药一般发酵,却不知道最终会涨成什么模样,腐烂出何种产物。
太子第一个表现出关心的样子,道:“六弟,得知你已经无恙,为兄心中甚安。近几日,为兄夜不能寐,着实为你担忧啊。”
四王爷白景圣道:“六弟毒解了,脑袋定要如从前一般灵光才好,千万别落下毛病。”这话,就是意有所指了。
白云间略显虚弱地回道:“多谢太子、四哥和诸位大人们关心。云间的毒已经祛除,只要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皇上笑着点头道:“寡人也放下了一桩心事。为你解毒之人,寡人自有重赏!”
白云间道:“谢父皇。”
四王爷白景圣道:“既然六弟身体无恙,这水患之事,就不应另授他人。”看向皇上,“请父皇定夺。”他说这话,却是为了证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白云间遇刺之事,与他毫无瓜葛,他欢迎白云间调查清楚。
太子却道:“不妥。六弟身上的毒虽然得以祛除,但六弟也说,还需调养一些时日。百姓固然重要,六弟也不是铁打的人,不能顾此失彼,还是要换个人,让六弟好好儿养身体才是。”
四王爷道:“大哥说这话,就是不了解六弟。六弟做事素来有始有终,更何况,刺客之事还没有查清楚,又有谁比六弟亲自去查,更能精准无误?!”
太子道:“四弟可知,若让六弟跋山涉水,再遇刺客,凭六弟此等身体状况,定无法轻易逃脱。若六弟有个好歹,你于心何安呐?!”
皇上眼见两个儿子吵得不可开交,唯恐让大臣们笑话,立刻咳嗽一声,提醒二人闭嘴。
果然,好用。
皇上开口道:“你们无须为此争吵。云间身体不适合跋山涉水,且在帝京里养身体,至于渡茳水患,且让风驰去吧。正好,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渡茳最近。”
白风驰,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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