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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泰一听反而笑了,在金陵他可不是表面上的颓废,而是多次评估了朝中各位重臣的秉性,还有就是朱棣祖孙三代的行事风格。
“你这个蠢货!”
周应泰冷笑道:“你不说兴许就是砍头,说了……哈哈哈哈!周某终于能看到你被碎尸万段,真是好事啊!”
……
“陈不言是怎么和哈烈人搭上钩的?”
方醒一直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去了一趟张辅家。
张辅的眉间多了几分喜色,说道:“那陈不言只说是哈烈人自己找上门来,陛下不知出于何因没有追查此事。”
方醒心中一动,说道:“我想去问问,这事不问清楚,我心中不安。”
张辅无所谓的道:“此事其实你不必纠结,是与不是,都是劫数,过了就别追问。”
方醒心中一个咯噔,张辅察言观色,就笑道:“不是那个,你想多了。”
方醒点点头,告辞后就去了东厂。
“你要见那个陈不言?”
孙祥的身边站着安纶,看样子颇为投契。
方醒点点头:“是,不查清楚这事,以后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阴人。”
孙祥想了想,脸上多了些慈悲之色,说道:“事情不大,让安纶陪你去吧。”
两人出去后,安纶低声道:“兴和伯,咱家进了东厂,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啊!”
方醒笑了笑:“东厂有孙佛在,你做事谨慎不冒尖,当可无恙。”
这个提点很实在,安纶点头道:“咱家知道了,多谢兴和伯。只是孙佛的身边有个人,叫做陈桂,这人咱家总觉得笑的有些让人背心发凉……”
这是回报,太监最讲求的就是这个,我帮你一次,你得回报我,否则大家就是仇人。
方醒点点头,却没在意,东厂的内部斗争不关他的事。
一路到了地牢,牢头居然认识安纶,笑眯眯的奉承了几句,安纶笑骂几句,然后给了一张宝钞。
下去后,安纶低声道:“这些人得给个见面礼,不然以后会给咱家使绊子。”
都是套路,方醒笑了笑,随即被地牢里的味道熏的皱眉。
安纶一到这里,明显的精神亢奋了,一路问着有哪些刑具,怎么操作等问题。
一路到了一间牢房的外面,牢头打开门,回身道:“安公公,这里面的就是陈不言。”
安纶点点头,牢头懂事的消失了,临走前把油灯挂在牢房的门边。
安纶退后几步,但却不肯离去,因为他是陪同人员,必须要全程监督着方醒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就得制止和上报。
方醒走进潮湿阴暗的牢房,看到了周应泰。
周应泰的眼睛不大适应光线,他眨巴着了半晌,才呐呐的道:“兴和伯……”
方醒没理他,盯着另一个人问道:“你就是陈不言?”
陈不言堆笑道:“兴和伯,下官正是陈不言。”
方醒问道:“你通过谁联系的哈烈人?”
陈不言愕然,随即说道:“兴和伯,下官已经过堂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过关了吗?”
陈不言点头,笃定的道:“下官已经过关了。”
方醒突然看向周应泰,皱眉道:“你和他关在一起,没发现这人已经疯了吗?”
周应泰苦笑道:“痴心妄想罢了。”
“放屁!”
陈不言口沫横飞的喝道:“本官就要出去了,明白吗?明日就出去了!”
方醒点点头,回身说道:“不必问了,咱们回去。”
陈不言得意的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周应泰,你等着上西市吧,哈哈哈哈!”
周应泰看到门外来了狱卒关门,就冷冷的道:“我从未见过你这等自己骗自己的人,明日出去?嗯,明日你肯定得出去,不过却不是回家,而是……去西市,最少是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