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挤兑一番。
可那是薛禄啊!
薛禄第三个到,一进来那双老眼就盯住了李隆,沉声道:“此事重大,事泄的代价可知道吗?”
李隆还不知道是何事,但方醒既然叫人来召唤自己,那肯定是有戏,所以他正色道:“不管何事,既然隐秘,李某自然会守口如瓶,若是泄密,死无葬身之地。”
薛禄面色稍霁,勋戚的身后就是家族,最舍不得富贵的就是他们。除非是有人能造反成功,否则他们现在不敢背叛,顶多是阳奉阴违罢了。
他的目光转向了宋琥,眼中的煞气骤然大盛。
“西宁侯可想首鼠两端吗?”
宋琥滑头,并无自家老子宋晟的本事,袭爵后战功了了,才被朱棣弄到了金陵来当看门狗。
而薛禄却是朱棣家祖孙三代都信重的大将,哪怕爵位一样,可地位却天差地别。
所以宋琥不敢怠慢,抱拳道:“宋某不敢。”
“谅你也不敢!”
薛禄坐下后,对方醒点点头,说道:“薛某托大了,兴和伯主持吧。”
方醒微微欠身,表示对这位老将的敬意。
他和李隆等人的交往充满了算计和威胁,而薛禄却无需这些,只凭着自己多年的威信就能让他们俯首帖耳。
方醒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个人,后来那位养寇自重的李成梁,然后就笑了。
这是哪跟哪啊!
他在微笑,很自然的微笑,于是对他抱着警惕的李隆和宋琥也放松了些。
“各地卫所可都通知到了吗?”
“已经通知到了,同时动手,只是谁监督?”
“锦衣卫和东厂的人。”
“那就好。”
方醒和薛禄的问答让李隆和宋琥有些发蒙,心中渐渐发寒。
各地卫所……
这是要对哪里动手?
方醒的目光转动,渐渐变冷。
“陛下旨意!”
唰!
三人马上起来,门外进来了东厂在南方的大头目李敬。
李敬拿着圣旨,放低了些声音,“.…...南北一体,北方初安,时机已至……”
“.…..南方田亩多有不法投献,致生民多艰,朕实痛之……令兴和伯方醒……”
“阳武侯薛禄……”
“.…..即刻清理南方田地,还乾坤朗朗……”
旨意念完了,李敬见方醒一直在盯着李隆和宋琥,心中一惊,生怕自己栽在这莫测的局势中,就笑道:“咱家一直想来恭贺水师大捷,只是事多。能击败泰西联军,我大明兵锋所向无敌,区区士绅,不过是顷刻覆灭……”
李隆和宋琥也附和了几句。
方醒想起这两人上次的态度,不禁觉得权利诱人,皇权依旧能压制勋戚。
“士绅中有不少忠君爱国之辈,要把他们区分开,要大力的宣扬他们的高风亮节,要告诉整个南方,那些偷窃国财的士绅只是少数,明白吗?”
这是要内部分化!
方醒在出发前就和朱瞻基商议了很久,此刻整个大局都在脑海中一一翻动。
“那些士绅把控乡里,勾结官吏,犹如跗骨之蛆,所以不动手则以,一旦动手,必须要在整个南方同时开始,要用雷霆之势……”
在座的都是武将武勋,李隆数次参加北征,而宋琥也算是家学渊博,自然都知道杀伐果断的道理。
方醒的目光幽深,右手并指如刀挥下去,“敢于武力反抗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