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的脸颊,说道:“你派人去寻黄俭的妻儿都被那些青皮看到了,后面你派人去黄俭的老家,这是想灭口还是什么?可锦衣卫的人已经跟上去了,你说你死不死?”
汪元面白如纸,陈默见方醒弯腰去捡起那个小瓷瓶,就勾住汪元的肩膀,如好友般的亲近。
“你说你大把年纪了还敢下毒毒死自己的弟子,这下连流放的资格都没了,少不得要抄家,你自己也逃不过那一刀,怕不怕?”
陈默最近和青皮们厮混,开始以为他们是天生的好勇斗狠,可后面接触多了才知道,好勇斗狠只是他们吓人的面具,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
而怕死几乎是所有人的弱点!
汪元的身体在颤抖,牙齿也在磕碰出声。
方醒在检查瓷瓶里的粉末,他好奇的想去嗅嗅这毒药的味道,却被方五劝了。
“老爷,发作那么快,肯定是树毒。”
方五闻了闻,然后用力的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放心说话。
所谓树毒包括很广阔,植物类的毒药都在里面。
方醒让他把瓷瓶收好,然后走过去说道:“本伯早就在盯着你了,不只是你,那几位名士也在其列。汪元,别说是有证据,没证据你以为本伯就不敢拿你吗?”
汪元的身体一直,方醒没给他辩论的机会,说道:“知道吗?几百起造反,北方说是民风彪悍,可远远不如南方,这是什么意思?”
陈默凑趣道:“兴和伯,说明南方的逆贼多啊!”
方醒赞赏的道:“没错,南方的逆贼多。几百起造反的当口,谁还敢出来闹事,那就是造反。谁敢附从?”
汪元终于站不住了,一下就软坐在地上。
刺杀的仇报了,方醒心情舒畅,说道:“你等在南方阻碍科学多年,若是学问之争也就罢了,可你们却是党同伐异,以你汪元为首的那几个名士就是中坚力量。”
“本伯忍了几年,终于能出手了,畅快啊!哈哈哈哈!”
方醒走到门外,院子里一群军士在等候命令。
“伯爷,外面已经封住了。”
领头的军官大声禀告道。
那些军士站在大雨里,浑身早就湿透了,却纹丝不动。
这是最基本的素质,但以后的大明军队就丢掉了这种素质,让戚继光带着一群矿工震慑住了一群职业军人。
“伯爷……”
里面传来了汪元的哀求。
方醒面无表情的道:“抄家!”
“伯爷有令,抄家!”
这群军士冲出了院子,随即汪家就传来了阵阵惊叫和哭嚎。
他就站在屋檐下听着这些惶然的声音,里面的汪元已经绝望了,在骂着黄俭。
“你这个畜生,当年若非是老夫收留了你,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对了,伯爷,黄俭前几日把妻儿都送回了老家,他们也是共犯……”
这声音里带着兴奋,就像是见到美女的壮汉。
“老爷救命……”
外面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喊叫,方醒却没动容。
汪元依旧在兴奋的叫喊着,仿佛把黄俭的妻儿弄进大牢就是他的人生目标。
方醒吩咐道:“汪家照律处置,黄俭的家人……放过。”
里面的汪元马上就疯了,喊道:“黄俭才是策划行刺你的人,你疯了,居然放过他的家眷!”
方醒伸手,辛老七递过打开的雨伞,他接过后走进了雨中。
他走到了汪家的大门外,看到对面有一个男子在盯着这边,就说道:“谁的人?”
有人说道:“伯爷,是青皮,那些青皮这段时日都在盯着汪家。”
方醒微笑道:“挺尽责的,收钱就办事。”
“有太阳!”
天空乌云压顶,远方却出现了一抹光亮。阳光就在那里闪耀,侵蚀着乌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