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
方醒缓缓走过来,林詹不停在给自己打气,但也只维持了个不退不进而已。
“你很好,没有贪腐。”
方醒的第一句话就让林詹大笑了起来。
边上有人认出了方醒,而这里是三法司的地盘,想起方醒和都察院的恩怨,自然能引人关注。
“是的,本官不贪,刚正不阿。方醒,你想用权势压人吗?那就来吧,看看本官怕是不怕!”
边上的人都觉得事情开始有趣了,方醒肯定是骑虎难下。
这样一位清官不该大肆宣扬吗?而且还是方醒认定的。把自己的仇人说成是清官,这是耿直还是傻?
这下怕是连皇帝都要挠头吧。
这不是蒙元,也不是以后,所以批龙鳞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不必担心皇帝会雷霆震怒,一刀把进谏者剁了,或是被流放到塞外苦寒之地,和那些野人为伍。
这里是三法司的衙门所在地,此刻出来的官吏不少,大家连饭都顾不得去吃,都在看着这边。
方醒说道:“是,你不贪,因为你贪的是名,求直名。”
求直名有错吗?
林詹依旧是有恃无恐。
方醒并未愤怒,很平静的道:“南北清理导致士绅和官员愤怒,你看到了这个机会,于是就第一个弹劾本伯。”
弹劾你有错吗?
“弹劾本伯的人多了去,可清理投献乃是朝中一致认定的大事。大事当前,你捕风捉影的弹劾本伯,居心何在?”
方醒的话渐渐深入,林詹冷冷的道:“御史有监察之责,兴和伯,你和新乡郡王亲密,这是何意?还有,这里是京城,不是云南,聚宝山卫一直在你的麾下效命,这是什么?藩镇?”
林詹避开了投献的事,只说方醒有权臣或是图谋不轨的嫌疑。
方醒说道:“新乡郡王和本伯的关系不错,这众人皆知。而聚宝山卫乃是保护京城,保护陛下的重要力量,你以为谁都能去执掌吗?”
方醒见林詹依旧不为所动,就说道:“本伯解释这些并不是心虚,你也没有资格让本伯来亲自解释。本伯只想告诉你,捕风捉影就可以弹劾人这种规矩对本伯无效,你要倒霉了。”
林詹有些吃惊,却只是冷笑着说道:“兴和伯尽可利用权势打压下官,且看这世间是否还有铮铮铁骨在!”
好!
这是幻想出来的,也是感受出来的叫好。
方醒叹息道:“本伯若是想弄你,晚上下手就是了,意外很多,谁能想到本伯的头上来?”
这话没人敢质疑。
没人敢质疑方醒在这方面的手段!
所以林詹的面色一白。
边上的人都有些失望。
一般人遇到这等事时,首先最想看到的是彻底闹掰了。
闹吧,林詹大义凛然,方醒暗自下手,然后京城哗然。
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生死只是演出,热闹才是王道。
林詹面色苍白,依旧倔强。
方醒赞道:“人生就是一场演出,而你显然是想给自己的角色加些戏份,很大胆,很无谓,那本伯就成全你又有何妨!”
方醒再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那些旁观的人都止住了嘀咕,目送着方醒远去。
“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不解的问道。
“兴和伯的意思是说林大人要出幺蛾子,那么他老人家也随意,大家看看谁更厉害罢了。”
“不对,好像说的是林大人的弹劾并不是真凭实据,而是想求名。”
“求名?”
“对,求名。”
“那么林大人要出名了吗?”
“兴和伯当众许诺,那是当然,否则脸面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