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被爹骂了!”
土豆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副画。
画上山水纵横,黑色的山森然扑来,有些不专心的土豆不禁抬了抬头,然后就看到角门处冲出来几个仆役。
“冯霖!”
当先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气势汹汹的过来,身后跟着几个男子,不像是来帮衬,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女孩回身,见男子过来就说道:“陈管家,陈二污了侯爷要的画。”
管家先看了土豆一眼,见他年轻,而且只穿了青衫,神色更是不见倨傲,就看向了后面马车上的小刀。
按照方醒的指示,不是危险的地方,尽量让土豆和平安自己去应付。
所以小刀把飞刀隐在身侧,就像是一个送货的车夫在看热闹。
管家没有感受到威胁,就板着脸道:“谁会污了画?你自己弄脏了还诬陷人,看看看看。”
他回身指着一个捂着额头的仆役说道:“动手打了人还恶人先告状,冯有为是怎么教你的?按理送画是该他来,可最近几次却都是你,这是看不上我泰宁侯府了吗?”
女孩有些愕然,然后婴儿肥的脸颊都鼓了起来,面色灼红,“小女发誓,就是他弄污的。他说要看,不看不给进门,小女就给了他。他在吃羊肉!炉子上就是,然后那肉就掉到了画上。”
稚气未消的女孩气鼓鼓的在驳斥着,三小髻摇晃着,看着有些……
土豆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只觉得呼吸有些紧,人有些飘。
管家看到土豆有些神思不属,就嗤笑道:“还看上她了?她家里是画画的,她整日在外跑腿送画,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不要脸!”
女孩转身冲着土豆喝骂道,然后劈手扔出了手中的画卷,转身就跑。
土豆接住了画卷,哎了一声道:“我不是他们一伙儿的!”
可那女孩却急匆匆的跑了,身姿矫健,就像是一头林间的小鹿。
那个捂着额头的仆役得意的回身喊道:“还得画画,下午送不过来,就别想拿钱!”
那奔跑中的女孩身体一个踉跄,然后止步回身喊道:“不做你家的生意了!”
管家的眼中多了冷意,说道:“泰宁侯府的生意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吗?让冯有为来说话!”
她叫冯霖?
她的小名叫做阿霖?
土豆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微醺了。
他看了看前方的女孩,那边已经是红了眼睛。
“你们欺负人!我要去大理寺告你们!”
管家冷哼一声,说道:“本来只是让冯有为重新画一幅,如今你这般桀骜,那就没说的。别说是泰宁侯府欺负人,今日放你,明日把画送来,否则咱们也不说什么大理寺,顺天府见!”
女孩楞了一下,面对着泰宁侯府,心中大抵是慌的,但却倔强的说道:“这天下是要讲道理的!”
她转身就走,那腰身挺拔,竟然有些不屈之意。
管家冷冷的说道:“讲道理?咱们府上就是道理!走,回去,等明日再说。”
几个仆役都笑着说了女孩的事,那个被打破头的仆役说是想请管家喝酒,管家却只是摇头,眼中似乎有些不屑之意。
他再次看了小刀一眼,说道:“这里不许停车,赶紧走!”
小刀没搭理他,看着吊儿郎当的,可管家却有些莫名的发憷。
于是火气就冲到了土豆的头上。
“想看什么?想看侯府的笑话吗?哪家的?”
土豆还在看着那个女孩渐渐远去的背影,闻言随意的道:“城外的。”
一听是城外,那个仆役就不屑的往地上呸了一口,说道:“管家,这等小子,一巴掌就老实了。”
土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然后上马离去。
“真是邪性啊!这小子竟然不怕?”
“乡下小子,哪知道咱们府上的厉害,走了,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