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善祥点点头道:“是了,还有兴和伯。可兴和伯现在在山东啊!”
她渐渐的低下头去,双手想捂着脸,却在半途停住了。
张淑慧看到了有水滴滴在地上。
“这是……这是好事。”
张淑慧的劝慰很苍白无力。
这是一个被压力压的要发疯的皇后,只是她谨守着自己的心,记挂着两个孩子,所以才一直忍到了现在。
如今眼看着儿子一朝要被立为太子,她的所有隐忍都值了。
“母后!”
那边的端端发现了胡善祥的异常,就跑了过来。
“母后。”
被抛下的玉米过来后,就皱着眉,然后伸出双手去捧着胡善祥的脸,用力的抬举着。
“母后!”
张淑慧见到了玉米倔强的一面,胡善祥心中激荡落泪,不好让儿女见到,所以不肯抬头。
可玉米就这样用力的抬举着她的脸,声音都变了。
“母……后!”
端端也帮着她,胡善祥终究是不忍自己的孩子担心,就缓缓抬起头来。
张淑慧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转过脸去。
那张脸上全是泪水。
“母后!”
这是两个孩子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流泪。
端端大些,就有些慌。
而玉米却不懂这些,只是想起了自己嚎哭时母亲给自己擦泪水,就伸出小胖手,胡乱的在胡善祥的脸上抹着。
“母后,不哭,去玩。”
以往他哭的时候,胡善祥不是呵斥,而是细细柔柔的给他讲道理,最后就哄他出去玩。只要跑一圈,他就忘记了这一切。
所以他觉得母亲也该是这样。
于是他就抓着胡善祥的手,焦急的喊道:“母后,出去玩。”
端端却知道母亲怕是心情难过,就说道:“母后,是谁惹您生气了?”
胡善祥看着儿子焦急的模样,听着女儿轻声的问话,觉得这些年的煎熬都值了。
她泪眼朦胧的起身,然后微微弯腰,被玉米拉了出去。
张淑慧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发酸。
“夫人无需伤感,这便是苦尽甘来啊!”
怡安意味深长的说道。
张淑慧点点头,听着外面玉米在叫嚷着要去哪玩,胡善祥哽咽着应了。
阳光暖暖的从窗户照进来,照在座椅上。
一杯茶在小几上缓缓的冒着热气,热气渺渺,几乎垂直。
……
“陛下,皇后娘娘哭了。”
朱瞻基在处理政事,得了这个消息不禁有些意外。
稍后有人来说了更详细的事。
“殿下和公主带着娘娘在花园里玩耍,花园里空无一人。”
春季的花园里有许多可观之处,生机勃勃。
可在胡善祥母子三人进来后,所有人都悄然走了。
没有人畏惧胡善祥,但她们害怕玉米。
而玉米才四岁。
这就是未来太子的威权!
朱瞻基有些恍惚,他细眯着眼说道:“要盯紧了……”
俞佳心中一颤,知道要盯紧什么,就应道:“是,陛下。只是殿下的身边没什么身手厉害的,要不……”
朱瞻基摇摇头,“宫中足够了,但是要盯紧了接近玉米的人,若是有谁心思不纯……罢了,若是事事如意,他就是娇花,如何能当得起大明这个担子。”
俞佳劝道:“陛下,黄俨可是前车呢!殿下的安危不可轻忽啊!”
朱瞻基的目光猛地转过来,森然道:“朕行事还用你来教吗?”
“奴婢不敢。”
俞佳瞬间就跪了下去,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