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能防我吧?”
徐景昌巴巴的看着方醒,想得到一个安慰或是帮助。
“为何要去插手这事?”
方醒平静的看着他,觉得这厮做事越发的没分寸了。
“那不是你该插手的事,别说是你,我那位大舅哥这几日都闭门谢客了,为的就是不搅合这趟浑水,你却是迫不及待的跳了进去,这是找死呢!”
方醒觉得徐景昌不该这么不智,所以语气就重了些。
徐景昌喝了一口酒,眼神茫然的道:“哥哥觉得活不了几年了。”
方醒盯着他,打量了一番说道:“你少喝酒,少玩女人,保证还能再活二十年。”
徐景昌静静的看着他,就在方醒以为他会听从自己的建议时,徐景昌却叹息了一声。
这是遗憾的叹息。
也是心满意足的叹息。
他举起酒杯,仔细的看着那些青色的线条在酒杯上蜿蜒,正如他多年的生存之道。
我只是匍匐着在生活。
他的目光从酒杯上移开,看向了方醒。
他严肃的模样仿佛是参破了什么大道。
“可是不喝酒,不玩女人,那男人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方醒愕然,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去驳斥徐景昌的观点。
每个人活着的目标都不一样,大多都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着,为了儿孙而忙碌着,直至奄奄一息时,才开始总结自己的一生。
若是没有修来世的说法,会不会出现消极的人生态度?
吃完饭,他留在神仙居和莫愁母子说话。
欢欢已经渐渐大了,方醒准备看看情况,把他丢进书院去。
莫愁却有些担心孩子的自理能力。
“你不去主宅,可孩子平时可以去那边歇息吃饭,下午放学后就回来。”
这样可以兼顾莫愁不打扰张淑慧和小白的想法,也能方便方醒教导孩子。
莫愁微笑着:“嗯,这样也好。”
她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是抢夺了张淑慧和小白的东西,所以她不想去主宅,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得寸进尺。
方醒起身准备回去。
“要经常回去。”
他最后叮嘱道。
莫愁点头应了,却不知会不会付诸实施。
到了门口时,莫愁低声问道:“老爷,他们说京城都在为了那些官位闹腾,弄不好就要见血,您……”
“我没掺和!”
方醒睁着眼睛说瞎话,却很是理直气壮。
出了神仙居后,方醒问道:“闫大建还是没去跑吗?”
最近几天有希望的人都在跑,连一直显得有些游离于官场的胡濙都去了方家,可见竞争之激烈。
而礼部尚书的官职显然值得去跑关系。
朱瞻基会观察群臣,但他同样会就此事询问群臣。
这是宣德年间最大规模的一次官员调动,错过这次机会,以后稳定的朝政会让一切都变成程序,令人乏味,难以找到漏洞。
老臣们将渐渐退出舞台,谁会上台?
“老爷,闫大建先前去找了杨荣。”
……
“公公,闫大建刚才去求见杨荣了。”
安纶微微低头,好似在打盹。
室内檀香阵阵,味道却重了些,有些闷。
安纶坐在椅子上,缓缓抬头,那双眼中多了血丝,问道:“多久?”
来人禀告道:“一炷香多些。”
安纶伸手在桌子上拈起一根檀香,说道:“盯着他。”
等来人出去后,安纶冷笑道:“你也想做尚书吗?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也配做人吗?”
纤细的檀香被折断,然后弹起,落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