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噼啪声中,安纶再次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牌位。
他把牌位放在桌子上,然后跪下,默默的念祷着。
过了一会儿,他把那牌位也丢进了火堆里。
他就站在边上,默默的看着火焰吞噬了牌位。
……
“死权阉!”
礼部里,一个官员在骂着自己早上的遭遇。
“他出宫不知道何事,可没头没脑的差点就撞到了本官。本官当然要呵斥他,结果他居然没敢还嘴……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后,有人说道:“太监没了那东西,血性也跟着没了,哪敢和咱们发生冲突啊!”
一阵大笑后,礼部的一天就开始了。
闫大建照常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他端着茶杯,看着窗下的一株野草居然郁郁葱葱的,不禁大奇。
边上有小吏在洒扫,他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察言观色的道:“大人,这是吉兆啊!”
他见闫大建的眉间松缓了些,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株野草是怎么从洒扫人的手中逃过多次劫难,然后至今依旧是嫩绿色……
往日这等话闫大建是不屑听的,可今日他却听入了神。
他渐渐的面露微笑,那小吏得了鼓励,就搜肠刮肚的把自己那点墨都倒了出来。
“大人!”
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就变成了惨叫。
闫大建不悦的道:“谁在闹事?拿下再说!”
他已经紧张许久了,紧张的夜不能寐,连老妻都不愿意和他同床,因为被他翻来覆去的弄的睡不着。
小吏的话更像是一种诱导,让闫大建仿佛是卸下了百斤重担。
可好心情一下被打扰了,让他如何不怒。
那小吏觉得自己已经入了闫大建的眼,就自告奋勇的往外跑,准备去狐假虎威的呵斥一番。
他才跑出没多远,迎面就来了二十余人。
“谁?”
他只来得及问了一句,就颤抖着站在了边上。
“东……东……”
闫大建就站在那里,手中端着茶杯,皱眉问道:“礼部谁犯事了?好歹来之前通告一声。你们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礼部的威信何在?以后还怎么办事?”
钱裕当先走过来。他走到闫大建的身前,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
闫大建怒道:“东厂也敢蔑视本官吗?”
钱裕的眼角微微颤抖,就在闫大建觉得不妙时,他右脚微微前伸别住了闫大建的小腿,右手在他的下巴上一推。
嘭!
闫大建的脑子一片空白,哪怕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可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绑了!”
当闫大建被两个番子架起来时,周围已经来了不少官吏。
大家都呆呆的看着闫大建,只觉得这个世界要崩塌了。
尚书胡濙上调去了政事堂,左侍郎没接班不说,还被东厂给拿下了。
礼部完了!
闫大建浑浑噩噩的被架着出去,一路见到那些往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官吏们都在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喊道:“陛下,臣冤枉!”
他的声音嘶哑,而且意外的弱小。
钱裕记着安纶的话,一出礼部就把闫大建送上马车,然后全速往东厂赶去。
这片都是衙门,大家都看着闫大建面色惨白的被带走了,然后议论纷纷。
“怪不得陛下没让他接任礼部尚书,原来是等在这里啊!”
“闫大建往日看着道貌岸然,可今日东厂一出手……原形毕露啊!原来也是个贪官!”
“昨日他和我碰面还笑了笑,温文尔雅,正气凛然,哎!”
消息随即疯狂的传播开来,得知消息的官吏们大抵就像是过年般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