筛选的过程,能挤到朝堂之上的,大多是人精,精通各种官场手段,对人心的把握有独到之处。
回到家,解缙和于谦在院子里溜达,说些做文章的要点,看到方醒回来,解缙就问道:“谁杀的?”
方醒摇摇头道:“是老手,而且弄不好是蒙元人。”
“绳套?”
不得不说,解缙的智商真的能碾压方醒几条街,不过是有个头,他马上就推算出后续。
方醒点点头,“是,只是兰坚家中穷困,留下了孤儿寡母,看着有些不忍。”
回到家中,方醒就收起了那些东西,很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于谦觉得方醒有些……不大真实。
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勋,到一定的地位之后,仁慈这种心态几乎已经被灭杀的差不多了。
仁慈就是弱点,也是漏洞。
“伯爷,对方可是想杀人让您深陷漩涡吗?”
……
“派人去方家,就说我请兴和伯出游,顺便让胡氏和孙氏准备一下。”
朱瞻基一身锦袍显得格外的利索,杜谦在边上劝道:“殿下,此时兴和伯就是一个漩涡,蛰伏才能消磨舆论,您和他走近并无帮助,反而会让外界对此更加揣测……”
朱瞻基负手道:“什么舆论?有人是不知道乱说,有人是知道了胡说,上次兰坚弹劾兴和伯有不臣之心时,他安好无恙,此次他盯上了书院,可却死的无声无息。”
杜谦垂眸道:“是,殿下所言无差。”
朱瞻基说道:“人心鬼蜮,可终究有迹可循,兴和伯若是要动手也不会是现在,那人多半是想把他拖进来,借着兴和伯北征立下大功,轨道马车引发轰动的时机拖进来,时机把握的太好了。”
杜谦垂首道:“是,兰坚弹劾兴和伯为权臣之后,必然进入了有心人的眼中,刘观坐视,背后必然是文臣们达成了一致,只是兰坚这么一死,也不知道刘观和那些文臣们作何想法。”
朱瞻基走到门边,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淡淡的道:“他们必然是乐见其成!”
杜谦心中一颤,知道朱瞻基终于是对文臣们生出了忌惮和防备。
而朱瞻基难得要带着女人出门,让孙氏兴奋不已,急忙叫人更衣。
等听到胡善祥也要去时,孙氏的笑容一下就收了。
“太孙妃愿意去?”
胡善祥和朱瞻基相敬如宾,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去的,太孙妃已经出发了。”
“那就快点,一定要走在前面。”
孙氏非常清楚,自己不管怎么得宠,可却不能破坏了规矩,否则时间长了,朱瞻基……
“兴和伯家谁去?”
“不知道呢……”
等孙氏急匆匆的往前面赶时,听到了一个吓人的消息。
“那日跟着兰坚去的两个御史刚从东厂出来,就被人给杀了。”
孙氏的脚步一滞,借助着几棵大树躲避着。
“太狠了,不会是兴和伯吧?”
“说不清啊!殿下还和兴和伯一家出游,不妥当啊!”
孙氏听到这里就出去喝道:“背后谈论国事,府中什么时候那么没规矩了?”
这两个女婢被吓得跪在地上请罪,孙氏的面色稍霁,说道:“幸好是遇到我,你们以后且管住自己的嘴,免得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