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又非常的无聊,比如睚眦跟赤陵的对话,有时候又非常的风骚,比如云川与精卫的房内话。
不过没关系,仓颉喜欢听。
在不知不觉中,云川部已经在河湾口修建了一堵竹木高墙,这道高墙从河湾口一直延伸到旧河道的悬崖边。
墙壁蜿蜒,如同一条巨龙游走于山峦沟壑之间。
被乌鸦折磨的精疲力竭的仓颉看到这堵墙壁之后感叹的道:“短短时日,非人力所为。”
云川笑道:“长久祭祀,神灵归心,总会有一些神奇之事发生,你这些天常常与乌鸦长谈,可有所得?”
仓颉摇摇头道:“太深奥了,待我回去整理之后,再慢慢领悟。”
云川道:“那只乌鸦曾经驮负太阳由东往西飞,只是因为怠慢了神责,被贬斥人间,不能飞,只能蹦跳一生。”
仓颉瞅着被云川悬挂在腰带上的小龟壳,长叹一声道:“人言为信,而人言最不可信。”
“这么说,你觉得我在骗你?”
“虽然不解你们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建出如此长的一堵墙,也不明白,为什么乌鸦会说话,更不了解你们族内为何会有笔墨纸张。
可是,当你一开口,我就知晓我看到的都是幻境。”
云川提着乌鸦的脖子放在仓颉的面前道:“再说几句话,免得人家认为你是幻境里才有的东西。”
乌鸦蹲在桌子上悲愤的道:“苍天煌煌,大地苍苍,边陲地灵,源远流长,天地垂佑,诸神慈悲,福泽深厚,人丁兴旺,草木葳蕤,福海汤汤……”
云川不等乌鸦把祷词念完,就捏着它的脖子将它丢出门外,然后对仓颉道:“你还认为你是在做梦?”
说完话,又带着仓颉离开桃花岛来到城墙跟前,用手敲击一下道:“这也是假的,是幻境吗?”
仓颉低头,把脸贴在墙上,并且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涂在墙上,最后看着手指上又有血慢慢渗出,有些悲凉的道:“你们到底还是通神了。”
云川笑眯眯的看着仓颉道:“回去告诉轩辕,我们不属于人间,我的目标在天,不在地,我不破坏他的事情,他也不要打我们的主意,否则,后果难料。”
仓颉沉默不语。
一道高墙堵住了很多东西,让南北交通彻底断绝。
不过,北飞的大雁是挡不住的,它们终究还是去了更北的地方。
能跑到高墙边上的西陵族人很多,大部分都是率先撤离的老弱妇孺,高墙阻断了它们的去路,一时间,高墙的另一边哭声震天。
云川部的武士就站在高墙的另一边,威慑性质的射出几根大竹箭之后,就对停留在高墙外边的西陵族人不理不睬。
于是,西陵族人不得不向西南涌过去。
没有多长时间,这些人又从西南涌回来,云川部这边又开始射箭,于是他们又涌到西南边去了,如同一群没头的苍蝇。
其实西南边的悬崖不是绝路,那里有些地方是可以慢慢爬下去的,如果西陵族人有绳子一类的东西,他们甚至能全员逃脱。
云川跟轩辕的约定是堵住河湾口,可没说连西南边也要堵住。
所以,现在看到的场景跟云川预料的不太一样。
被云川绑过来的姼已经哭的快要昏死过去了,想要帮助族人,可惜,云川就是不放开她。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好好地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好好生活,干嘛非要跑到这个老虎窝里来找是非。
现在看到了吧,你们以为的强大,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这一次我算是放你们一次了。
你要是再敢哭嚎,我就下令放箭,把他们统统射死在这里。”
姼的眼泪顿时就停了,非常的神奇。
“这一次算是你拯救了你的部族,该还的恩情都已经还清楚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给我们养蚕,缫丝,织绸子,听说精卫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男人,你就好好生活,以后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对你们的部族一点都不好。”
姼连连点头,模样可怜,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就是不知道会便宜族里的哪一个王八蛋。
说真的,西陵族这样的人,白给云川都不要,他们古老,野蛮,做事粗暴,行事没有章法,动辄就把全族的命运压上,这样的部族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
最要命的是他们在做事之前,连稍微缜密一点的计划都不做,连敌人真正的实力都不清楚就莽撞的闯过来。
这种部族必定是要被更加优秀的部族给取代的,这是历史的大潮,云川不准备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