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括他唯一收下的三个监察御史,也是以秦桧曾经的老党羽范同为,同样是为了打消秦桧的顾忌。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敢公然在毫无因由之下偏向赵眘,要知道他一直都致力于在秦桧心中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贪财贪权的卑鄙小人,要让秦桧认为他所作的任何事都只是在替他自己着想,如此才能让秦桧暂时压下对自己的杀机。
他若是敢像周必大所说的那样跟赵眘挑明,赵眘信与不信暂且不说,只说秦桧也不会放过他和赵眘。
现在的情形是赵琢得到了韦太后、秦桧、万俟卨等人的支持,被立储的呼声极高,秦桧以为大局可定的情况下,不愿横生枝节,这才没有对赵眘下手。
要知道如今的情形早已不像历史上原本的那样,赵眘能够得到赵构的庇护,面对秦桧为罢免其可能的继承人身份而层出不穷的手段,在赵构的庇护下一一化解。
现在的赵构对赵眘和赵琢都不在意,他最想的是自己的嫔妃能够有所出,从而传位与自己的儿子。失去了赵构庇护的赵眘,根本没有能力对抗秦桧的手段,即便多了他秦天德,也很难对抗横下心来的秦桧。
之所以说秦桧势大,不仅仅是指临安城中的局势,还包括真正能够决定一切走向的兵权。
秦桧执掌朝堂多年,已经将番号改为御前诸军的十支大军相当一部分已经落在了秦桧手中,到时候将秦桧逼得急了,大可以“清君侧”的手段将敌对势力,也就是他秦天德连根拔起。
秦天德的根基实在是太浅了,更是没有半分兵权,如何对抗秦桧?当然这也是秦桧能够容忍他到如今的原因之一。
因此对于周必大的疑问,他没法解释,只能报以苦笑,无论如何现在他都不能跟赵眘表现出亲密无间的样子,那无异于自掘坟墓。
站起身来,秦天德拍了拍周必大的肩头,轻声说道:“子充,有些事情不想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刚才你跟我所说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以后不可再说,更不可在殿下身边提及,只要好生陪在殿下身边即可。
另外本官求你一件事,约束好殿下和震儿,莫让他们在自以为是的惹是生非,否则难保下次我还能保住他们,明白了么?”
在周必大不解的目光中,秦天德离开了普安王府,回到了府中,径直前往后院,去找岳银瓶。
从下人口中得知,岳银瓶在赵茜房中说话,当秦天德进入房中后,赵茜立刻借着前往李清照院中看望那些孩童的名义离去了,只留下秦天德和岳银瓶在房中。
这些日子来,苏子牧的弟弟妹妹、王庶的几个子女都被秦天德留到了府中,接受李清照的教导,如此一来李清照一人就有些忙不过来了,因此赵茜无事时就会前去帮忙,生活也算有个寄托,而人小鬼大的岳震则成为了这群孩童中的孩子王。
“瓶儿,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沉默了许久,秦天德终于开口说道。
岳银瓶将脸扭到一边,看也不看秦天德:“我哪敢啊,秦大人乃是官家身边的红人,权倾朝野炙手可热,我只是一个犯官之女,哪敢生秦大人的气!”
秦天德无奈的笑了笑,移步道岳银瓶背后,双手搭在岳银瓶肩上,轻声问道:“瓶儿,你知道你今日闯了多大的祸事么?我问过震儿,不是他的主意,而你平时又有些头脑,断不会做出此等鲁莽之举,是谁撺使你的,莫非是赵茜?”
“狗官你不要污蔑茜儿姐姐!”岳银瓶骤然起身,转身怒视秦天德,“茜儿姐姐是一个可怜人,你怎能如此怀疑她?你也用不着担忧,若是奸贼不满,你大可以将我交出!”
“瓶儿!”秦天德轻叫一声,不顾岳银瓶的挣扎,将其牢牢抱在怀中,在其耳边小声说道,“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也知道我会替你报仇,可为何还会那么做,难道不知道那样很肯能会使你岳家失去太后的关照,从而引来秦桧的杀心么?”
“我不在乎!”岳银瓶赌气的回了一句,又在秦天德胸口打了几拳,忽然扑在了他的怀中,泪如雨下,哽咽着说道,“狗官,我不要你为我岳家冒犯官家,我不要你白白丢了性命。。。”
终于在岳银瓶的抽泣中,秦天德总算听明白了,也知道自己酒后失言,使得岳银瓶知道自己要对付赵构,更使得岳银瓶误会,自己对付赵构是为了替岳飞报仇。
有这样为自己考虑的红颜知己秦天德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将岳银瓶抱的更紧,在其耳边不停的安慰着,只差指天誓自己不会杀君夺权,谋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