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江家很有钱,不是这点哄妹妹的钱都没有吧?”
听到这理由,江齐辉险些被她气笑了:“你配吗?”
“我可能缺一点自知之明。”
墨倾话语轻飘飘地把路给断了,连个后续嘲讽的机会都没给他们。
江齐辉:“……”
墨随安:“……”
“100万,一次。”
“100万,两次。”
“100万,三次。成交。”
拍卖师敲了锤子,这一幅画以100万的价格,入了江齐辉的账。
江齐辉气得脸都绿了。
但又不能当场发作。
江齐辉紧捏着号码牌,克制着愤怒的情绪,语气不善地跟墨随安说了一句:“看好你姐。”
平白吃了江齐辉一呛,墨随安也没辙,只能将火撒向墨倾:“你故意的吧?”
“啊。”墨倾往后靠着椅背,姿态松散惬意,不轻不重的语调里裹着威胁,“猜猜我这种身手敏捷的放羊女,还能拿到号码牌多少次?”
墨随安心一惊,登时警觉起来,背脊不自觉挺了挺。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明知道墨倾喜欢找存在感,没分寸没见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竟然会同意跟墨倾一起来拍卖会。
墨随安不得不注意墨倾的举动,生怕墨倾会再向号码牌伸出魔爪。
然而,墨随安这边草木皆兵,如惊弓之鸟,墨倾却享受着时间的流逝,没再有出格的举动。
她本意上也就想给江齐辉、墨随安一个教训罢了,将他们俩惹急了,提前退场或搞大阵仗,对她的行动都不利。
拍卖会过半,墨倾见时间差不多了,起了身。
“你干嘛去?”墨随安警惕出声,满脸不爽。
“洗手间。”墨倾回他,“跟着吗?”
“……”
墨随安将头扭开。
墨倾悄无声息地离开。
倍感受伤的宋一源无意抬头,瞧见了,没当回事。
站在会场角落注视一切的服务员“肖邦”也瞧见了,视线在墨倾背影上停留须臾,眼里掠过一抹极淡的疑惑。
*
拍卖会后台放置着本次拍卖会的所有物品,一样一样进行标号,然后依次被送往前台进行拍卖。
前台的拍卖进行得如火如荼,后台的工作人员却有些松懈,麻木地进行千篇一律的工作。
倏地,黑暗如狂潮席卷,铺天盖地而来,吞没了所有的光线,视野里见不到一丝光亮。
断电了。
静默须臾后,拍卖会现场传来喧闹的惊呼声,而后台的工作人员,都在第一时间打起精神,警惕遍布每一根神经。
“怎么会断电?”
“看好拍卖品!”
“都不要乱动!”
后台响起几个安保人员的声音,于是所有人都向拍卖品区域靠近,放轻脚步,屏气凝神,细心聆听一切动静。
相较于拍卖会现场的喧哗,后台却安静地落针可闻。
就在这极端紧张寂静的时刻,蓦地掀起了一阵风,感知到这诡异寒风的工作人员,冷不丁一个寒噤,只觉一股凉意窜上天灵盖。
窗户都关了,哪来的风?!
……
在黑暗中,一道身影悄无声息逼近某个拍卖品,风掠过,须臾间那抹身影就闪向门口,脚踩地面没有丁点声响。
墨倾绕到楼道附近,跟一人擦身而过。
然而,意外突生。
墨倾的手腕被拽住,缠上来的每根手指都劲瘦有力,侵略感十足。
墨倾眉目一凛,正要动手,忽而听到那人压着嗓音问:“停电了,小姐是要去哪儿?”
她停了一瞬。
“啪嗒。”
楼道的电闸被推开,光明降临。
走廊的灯光依次亮起,如璀璨长河一般蔓延到尽头,洒落一地的柔软光线。
墨倾眼睑轻轻抬起,漆黑瞳仁里倒映着江刻的脸,棱角分明的脸庞镀了一层柔光,他低垂的眉眼情绪意味不明,似有审视和探究。
因挨得近,她能看清他细长浓密的睫毛,嗅到他身上清淡的高山雪松气息。
墨倾眉轻扬:“来电了,能松开?”
江刻哂然一笑。
在即将松手的一瞬,走廊响起了脚步声,江刻余光一瞥,赫然见到墨随安的身影,顿时手指不松反紧,另一只手捏住墨倾的肩膀,把人按在了墙面。
欺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