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叫一声:“下来!”天寿公主答里孛也大叫一声:“下去!”但紧接着扈三娘又惊呼一声:“不好!”天寿公主答里孛也是惶然大叫:“糟了!”——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扈三娘的红绵套索罗住了天寿公主答里孛,天寿公主答里孛的?索也成了扈三娘的羁绊,两员女将彼此用力拉扯之下,都从马上直闪了下去,你跌得花冠委地,她摔个云鬓朝风,皆成了灰头土脸的难姐难妹。
这一下变生仓促,远远观敌瞭阵的两军人马都是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扈三娘和天寿公主答里孛已经尽数滚落马下,这一瞬间,阵亡的不祥阴影好似命运冰冷的铁手,直扼到了所有亲近人的咽喉上;万幸的是,下一刻两个美女粽子就极尽辛苦地直跳了起来,看那生龙活虎的模样,虽然行动上受了限制,但依然安然无恙!这一刻,又不知让多少关心则乱的人喜翻了心,不管天地的许下了多少卷经,无数座寺。
这时的两军人马再没有了争强斗狠的意愿,双方各出飞骑,临阵救护自家的主将,把两员女将分别接回自家的本阵。
中华联邦这边,武松亲自带队,他心急妻子安危,见面就问:“三娘,没受什么暗伤吧?”
扈三娘微笑摇头,她眼见武松一问之间真情流露,心中的芥蒂哪里还有作祟的余地?便如清风过眼,瞬间烟消云散。
武松见妻子笑得温馨,也放下心事,当下伸手持紧了她身上?索,两膀一分,神力到处,那些棉纱、鹿脊筋、人头发、纯丝绞合编成的坚韧绳索寸寸碎断。
那边阵上的天寿公主答里孛牵挂自己的兵器,一目之下将武松发力断索的情况看得分明,不由得脸色大变。她的?索和扈三娘留在她身上的红绵套索一样,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材质编成,利刃去割一时都割不断,但在武松虎掌之下,真如朽絮一般——这样了得的本事,整个辽国罕有其匹!
因此也顾不得身上束缚未解,天寿公主答里孛沉声指挥着手下女军收缩阵势,以弓弩断后,全军缓缓而退。
武松、扈三娘、项充、李衮见天寿公主答里孛主动退兵,亦不为已甚,收兵回到城中,谨守城池,静以待时。
一时间,战场上出现了难得的平静。中华联邦不会主动出去,而辽**队却也没来骚扰——原来天寿公主答里孛回到军中,与大队合流后,对那些鼓噪着想要与汉蛮决一死战的悍将枭卒,天寿公主答里孛只将好不容易从身上解下来的红绵套索扔到他们面前——“能手撕此索者,方有往燕云租界城下叫阵的资格!”
有人不信邪蜂拥来试,结果尽数铩羽而退。这一下众辽兵老实了,他们虽然勇悍,但不代表没脑子,这一回南征,多少人盼的是建功立业,可不是想着冤死送命——燕云租界居然有如此猛将坐镇,如果兵临城下,将至濠边,不战,折了自家锐气;战,更折了自家锐气——还不如暂时驻扎于此,等强中更有强中手前来破局。
等到耶律余睹等人率军前来,听天寿公主答里孛将前方敌将的勇猛一说,众人面面相觑。耶律余睹本来就不想打这场无谓的战斗,于是出来作主,大家从长计议。众辽人乐得清闲,这一清闲,生全了两军阵上无数性命,也算是功德无量。
这一日,辽军营盘外人喧马嘶,又来了一支人马,领军大将却是辽国都统军兀颜光。这兀颜都统军正是辽国第一员上将,十八般武艺,无有不通,兵书战策,尽皆熟娴。年方三十五六,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八尺有余身材,面白唇红,须黄眼碧,威仪猛勇。上阵时,仗条浑铁点钢枪,杀到浓处,不时掣出腰间铁简,使的铮铮有声,端的是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兀颜都统军,长年镇守西北,西域之地闻风而服。如果当年护步答冈一战时有此人坐镇辽军,完颜阿骨打再勇猛十倍,在他手上也讨不了便宜。
耶律延禧败于女真之手后,因为怕死,所以四处调精兵猛将前来勤王护驾,兀颜光都统军和长子兀颜延寿也在被调之列。谁知未曾北伐收复黄龙府失地,倒先南征捋起中华联邦西门庆的虎须来——失地不复,却动无妄之兵,兀颜光深以为耻,背地里没少叹气。
兀颜光到来的时候,檀州城外亦是旗幡招展,来了一支人马,为首者非是旁人,正是三奇公子西门庆。这一来有分教:
自古知兵非好战,从来用计要深思。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