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统一口径。
“柱国,眼下这朝堂乌烟瘴气,被那个于谦搞得一团糟,几位明公也是被锦衣卫的淫威吓得瑟瑟发抖,不敢直言上谏,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顾耀是都察院的御史,显然为了博那总宪的位置,顾耀找上了柱国孙忠。
孙忠叹息的说道:“眼下朝堂之上,是逆臣带刀,昏庸无德,鲜耻而寡情!陛下受奸臣蒙蔽,沉赋重税,穷兵黩武,毫无安民之举,吾实在是忧心忡忡啊。”
逆臣逮刀说的是卢忠,奸臣蒙蔽自然说的是于谦蒙蔽圣听。
孙忠在外这番话,可谓是滴水不漏,忠心耿耿!
错的不是皇帝是臣子,皇帝只是被蒙蔽了。
孙忠话锋一转说道:“那这到底是谁在蒙蔽陛下圣听呢?不顾亲亲之谊,强削太上皇帝号,就不怕这天下藩王,起兵清君侧吗?”
“其实就我看,这于谦,就是天下第一号奸臣!比那王振还要王振!”
顾耀深吸一口气,颇为震撼的说道:“柱国高明啊,好一个,比王振还要王振!来走一个!”
“来!”几个人推杯换盏,喝到了兴处,气氛正浓。
顾耀叹息的说道:“可是这于谦,毕竟有从龙之功,又有安定社稷之功,这可不是说倒就能倒的。”
“那于谦,仗着与陈镒有旧,就推荐陈镒做总宪,陈镒酒后狂言,被陛下贬斥出京,去和那徐有贞一道修黄河去了。”
“现在于谦又仗着和王文有旧,就推荐了王文做总宪,于谦这是要做什么?这分明是要把持朝政!”
顾耀的脸色有些狰狞,徐有贞走了、陈镒走了,论资排辈,也该轮到他顾耀了吧,结果又来了个王文!
于谦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孙忠老神在在的说道:“若是要倒于,就不能涉及到陛下,若是涉及到了陛下,就倒不了于。”
兴安愣愣的听着他们的阴谋诡计,这分析的还蛮有道理的。
顾耀满是疑惑的说道:“倒于不能涉及陛下?”
“那要不从农庄法这边开始发力?”另外一位御史开口问道。
“愚不可及!”孙忠愕然的说道:“你真当是于谦弄出的农庄法吗?蠢!”
“那要不这样,给于谦送两个小妾,弹劾他目无法纪!”另外一名御史拍手说道。
孙忠愣愣的看着这个御史,眨了眨眼说道:“你送他就要吗?你刚送,他就把人送泰安宫去了,回头查办你个朋比为奸,你死不死?”
“再说了,九重堂,你送的进去吗?”
要是能把人送进九重堂去,孙忠自己早就送了,还用等到这个御史出主意吗?
“那从哪方面弹劾呢?他连诗会都不参加,整日忙于国事…”顾耀说了一句实话,于谦这个人,简直是无懈可击。
兴安在外面听着,却是悟出了另外一番道理,倒于就不能涉及陛下,但是倒于就是在倒陛下…
他颇为好奇,这帮人,到底要怎么样把于谦扳倒。
兴安不太擅长这种阴谋诡计,于谦这种私德无亏,公德无垢的臣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扳倒,除非陛下对于谦心生间隙,冤杀之,那才有点可能。
而且得快刀斩乱麻,锦衣卫那种坐实增补两次,慢吞吞的法子,根本不可能杀的了于谦。
天下冤之,那可是要闹出大事的,陛下若是强杀于谦,那些雄图伟业,还能够实现吗?
兴安摇了摇头,这怎么倒?
顾耀犹豫了片刻说道:“要不弹劾于谦里通瓦剌?弄一封密信出来,说是他和也先的书信。”
孙忠终于被气到了,他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伸出手来说道:“你信于谦里通瓦剌鞑靼吗?”
顾耀摇了摇头。
孙忠头皮发麻的挠了挠头说道:“还是啊!你都不信,你指望着陛下信吗?你弄在确凿的证据,也是要被陛下的锦衣卫给查的明明白白,到时候牵连你自己啊。”
“他于谦要是里通瓦剌,为何还要打这京师之战,直接带着人南逃,什么都有了。糊涂!”
这帮人,都是臭鱼烂虾,跟他们在一起,怎么能搞好阴谋诡计!
顾耀忽然开口说道:“我有个想法。”
“我们可以如此这般…”顾耀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而兴安的耳力极好,却是完全没听到他们到底说的什么。
随后这帮人,便再也不聊国事了。
一直等到子时之时,都察院一行三人才等在外面的轿子走去,还互相作揖告别。
就在太白楼门前,五城兵马司的一个校尉,显然是愣头青,并不知道这是谏台的轿子,还上去盘问。
结果却是被轿夫怒斥。
“以后招子放亮一点!这是谏台御史的轿子,不想你们指挥使肇祸,就看清楚点!晦气!”轿夫们抬着三个御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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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站在偏房里,目睹了轿夫对校尉拳打脚踢,啧啧称奇。
大明皇帝都不会对军士拳打脚踢,这轿夫却是如此的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