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连年天灾,都始于六年前。
付清欢几乎可以肯定,这绝非偶然。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明显亮了不少,尘霾也比之前稀了很多。
“这想必就是东城门了。”外头传来封凉的声音,“送到这儿就可以了,多谢二位相助。”
付清欢闻言从行囊中拿了两锭银子,塞到了妇人手中,妇人连连推辞。
“请收下吧,你们做生意不易,又遭逢这样的祸事,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点事情了。”
付清欢一脸诚恳,那妇人随即收了银子道谢下车,付清欢看着那夫妇离开,心里的包袱总算是卸下了。
她原本想见死不救,封凉却是毅然出手,最后还反过来帮了他们一个大忙,那两锭银子,多少可以给她一点安心。
出了城又继续走了半个时辰,他们总算是告别尘霾之地,马车停在道旁,付清欢回头去看身后的苍州,远远看见那座城的天空一片灰蒙,着实应了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
“往前连着六座城都是南宫怡静的封底,也就是郑国。未家原本便是郑国士族,所以隐居的地方就在这附近,白虎和朱雀已经去联系未末,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到时候我们先去未家,然后再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千兰女帝知道我们要来,那她就不会设法护送我们吗?”付清欢转头看向封隐,“有通关文牒便是公然入境,要是你我在这里出了事,她要如何向北陵交代?”
“她交代不了,但是有一句话叫做破釜沉舟。”
付清欢有些不敢置信,“为了什么?为了那个上官乐授,然后不惜开罪整个北陵?”
“难说,”封隐敛眉,“不然南疆之前也不会打起来,千兰与北陵息战多年,不会无缘无故为了一点地打起来。”
付清欢听了有些心理发凉,“那个上官乐授究竟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可以如此蛊惑一个明君的心?”
“不到宫里,什么事情都得不到定论,前面的路必定凶险,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封隐抬头看了看西沉的太阳,神情有些凝重。
付清欢把一把匕首藏到了枕头底下,又将银枪放到床里侧,最后坐在床沿看着封隐擦剑,“你说,我们的行踪是不是已经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了?”
“不好说,但是有这个可能。”封隐轻轻擦拭着银白的剑身,“所以去未家庄是最安全的,未家向来以奇门术数著称,未家庄到处都是机关,在那里你可以得到最好的庇护。”
“我?”付清欢一顿,“你是想让我留在那里?”
“当然不是,”封隐把剑放回鞘中,往桌上一搁,走到她的身边,“既然你说过要与我并肩作战,我自然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未家,但是要是你受了伤,我会让人把你送到那边。”
“受伤又如何?”付清欢仰头道,“别忘了,你我之间还连着血契,你出了事,我也无法独活,所以不论遇到什么状况,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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