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对面的人看清,南宫煜便站起了身,拱了拱手,“若云逸能够活着从南诏归来,必定与两位促膝长谈,再会。”
他这话说得狠了些,颇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味。付清欢听着心中酸涩,嘴上却只说了一句“大皇子一路顺风。”
南宫煜走的时候头也没有回。
付清欢看着他过分消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顿时有些怅然若失,“听他最后一番话,根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这里面会不会有南宫怡静的阴谋在里面,诈称生病,然后让这大皇子去冒险?只是既然他自己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去呢?”
“因为他没有选择,三国例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使臣必须是具备一定分量的皇亲。”封隐顿了顿,“女帝不能离开千兰,那么除了南宫怡静,南宫煜便是唯一的人选。”
“听他言辞恳切,千兰皇室现状却是令人堪忧,论血缘,他应该算作是我堂弟。我当真是想帮他,却又爱莫能助。”
“南宫煜的话也不能尽信,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足以完全信赖,你为何不想想,他为何那么肯定你就是他要找的人?先前那淮亦与你也有几多相似,最后还不是被证明是个冒充的?”封隐无意戳付清欢的痛脚,这个例子很鲜明,但是同时又很伤人。
“你说的对,”付清欢垂眸,“从蒙城到这里少说也要五天,那个时候我们到千兰的消息应该还没送到宫里,可见南宫煜是提前听到风声的。”
“所以,”封隐起身,朝着她伸手,“如今在这个世上,最值得你信任的人,绝对是我。”
付清欢抬头看向他蓝眸中的一片坚决,心里微微一暖,随即伸手,随着他往外走。
看热闹的人大部分已经散去,还有的人跟着南宫煜的车驾走了一段,封隐仍旧是戴着斗笠,但是仍旧有不少人认出来他们就是方才被南宫煜请去的夫妇,一时间不少人都朝这边看来。
封隐却是牵着付清欢的手,但是那些官差已经不敢贸然上来抓人。
人群慢慢散去,这所谓最繁华的街道,这么看也不过如此,小贩们安安份份守着自己的铺子,偶尔的几声吆喝也不响,讨价还价的客人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
即使是最普通的交谈,也只能窃窃地进行。每个人仿佛都在说着什么秘密,但是即使声音压的再低,一旦有人说了什么所谓不敬的话,都会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带走受刑。
整个国家的人都活在迫人的压力之下。
付清欢有些受不了人们怀着恐惧与疑惑的目光,主动加快了步子,随着封隐走到一个池塘边。
池塘里稀稀拉拉飘着几片荷叶,偶尔能看到几个花苞,还是青色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国家的人都可以这么憋屈地说着。”付清欢随手拿起一块石头丢进水塘中,刚要坐在草地上,却被封隐拦了下来。
“千兰的地下积寒重,不能席地而坐。”
付清欢皱了皱眉,看着池塘里的花骨朵,“这不都快六月了,池子里的莲花怎么一朵都没开?”
“这里的莲花开不了了,”封隐将目光转向池中,“天寒,花难开,现在已经是千兰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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