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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那是我对自己的承诺。”贤王苦笑了一下,“那细流的边上有一座墓,劳烦两位经过时,拜上一拜。那墓碑上的字,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贤王说到这份上,两人便差不多知道了他不肯往前走的原因,不知道那座墓碑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付清欢忍不住又劝了几句,贤王所幸席地而坐,靠在雪堆边,轻抚着一头幼鹿不再说话。
“既然贤王执意,那我也不多事了。”付清欢深知这些古人把气节看得比什么都重,“不如贤王往回走,我们一出去就让人从那里进行营救。”
贤王应了一声。
付清欢挽着封隐继续前行,不时回头看看坐在原地的贤王,那洁白的裘与纯净的雪交融在一起,挽起的发如同被泼在宣纸上的一滴墨汁,空旷而寂寥。
“我们当真就任由他呆在这里?到时候女帝若是追究,我们怎么解释。”付清欢心有戚戚焉。
“女帝比我们更了解贤王,她不会为此为难你我。”封隐拉了拉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只是不知道,这边界极寒之地,究竟埋葬着什么人。”
“这里的雪终年不化,想必当初负责入殓的人,是希望亡者不会被打扰吧,那个人或许正是贤王自己。”
付清欢不觉加快了步子,如果他们能早点走出去,那贤王获救的希望也就会多一些。
没走多久,他们就看到了贤王所说的那条溪流,还有那块碑。
上书,吾夫上官惠民之墓。
付清欢拜了一拜,转头去看封隐。
“这是南宫怡宁的字迹,”封隐也跟着拜了拜,“上官惠民不过是个质子,自然配不起当年贵为嫡长皇女的南宫怡宁,这其中想必还有一番曲折。”
“贤王也是知情的吧,或许还会因此心中有愧,毕竟他也跟了南宫怡宁。”
“谁知道呢,”封隐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一吻,“不如怜取眼前人。”
付清欢脸上微微一热。
不远处忽然传来人声,两人闻声而望,只看到黑压压一片,想必是千兰宫里的人,只有宫里的侍卫和带兵打仗的将军,才有资格穿这黑色的甲冑。
两人再往前,竟然发现走在最前头的,竟然是南宫怡宁本人!
南宫怡宁一见到两人,便立马走上了前,仪态远不如先前的淡然得体,那双有些沧桑的美目里盛满了担忧与着急,“贤王呢,他留在了那里?”
付清欢顿时觉得封隐说的太对了,女帝绝对比他们更加了解贤王。
“两位跟朕的随从回宫,朕待人去找他。”南宫怡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付清欢和封隐不会插嘴他们之间的私事,随即点了点头。
临走前他们听到了南宫怡宁无奈又痛心的一句——“他何苦这般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