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尊!”毛宝连忙劝道:“您虽年近七旬,但身体康健,如何能轻言归隐?依弟子之见,秦王或许是想给您个下马威,让您主动出言请求,不如由弟子给秦王上书,且试上一试,如何?”
陶侃摆了摆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为师出身贫寒,初为县吏,一生东征西讨,立下赫赫战功,cāo劳大半生,早就累了,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为师归心已定!
倒是你,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兵法韬略样样jīng通,文能定国,武能安邦,而秦王用人不唯出身,又锐意进取,他rì国力丰厚,必会开疆拓土,你若尽心竭力,或有一展鸿图的机会,你万不可负此生所学,切不可以为师为念,知道吗?”
说到最后,陶侃的语气骤然加厉,目中也是绽出神光,炯炯望了过去!
毛宝顿时寒毛倒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问道:“弟子便依师尊吩咐,永不敢忘,只是,不知师尊您yù往何处,弟子受您教导,无以为[报,唯愿送您一程。”
其实,毛宝不是不明白,归隐田园,尽享山水之乐,对于年近七旬的陶侃来说,也是个挺不错的结局,但同时,他心里又充满了豪情,封候拜将,光大门楣,如遇上明君,毛宝相信自已的实力!
陶侃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道:“为师yù往南阳,寻一山明水秀之处结庐而居,你的七个师兄弟中,为师把年幼的两个带走教管,另五人暂留荆州,就拜托你多加照料,至于相送,那倒不必,你必须留在江陵坐镇,万万不能生出乱子。免得秦王把你当作一无能之辈,何况南阳之大,何处不可容身?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
这么一说,毛宝全明白了,南阳距江陵七百余里,是当年诸葛孔明的躬耕之处。要说山明水秀,荆江一带比比皆是,又何必跑那么远?这分明是在向秦王表示,尽管应命选择了归隐,但心有不甘,同时也在表明。自已如诸葛孔明般,胸怀兼济天下之志!
而留下的那五子,均已成年,虽然师尊的政治生命走到了尽头,然而,师尊对大晋居功甚伟,却不能挤身于士族是他的最大遗憾。他希望自已能够提携他的子嗣,承担起振兴门楣的重任。
毛宝心里暗暗苦笑,自已能不能被云峰重用还是个未知数呢,只不过,古人事师如父,陶侃对毛宝有教养之恩,毛宝又如何能对陶侃的子嗣弃之不顾?推托之辞万万出不了口。
毛宝硬着头皮施礼道:“请师尊放心,若是弟子稍有小成。必不敢忘今rì师尊之嘱托!”
陶侃随意的抬了抬手:“若他们不成器,也不须勉强,行了,起来罢,为师三rì后就走,这些天得准备一下,来。你随为师往大殿召集众将,当面将荆州军政转授于你!”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毛宝赶紧起来,跟在了陶侃身后。
很快的。一众文武将官被召来大殿,当听说投降秦国,倒没人有太大的意外,甚至还纷纷暗中松了口气,说实话,破了赵国之后,秦军的声威一时无俩,天下间再没人愿意与秦军交手,更何况,荆州军与秦军作战半点意义都没,能被收编,自然好过死战到底。
只不过,对于陶侃的辞官归隐,又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可那又能如何呢?陶侃在乱世中,实则相当于敌对方的诸候,每当天下一统,这类人往往会成为君王猜忌的对象,陶侃能平平安安的渡过余生,已经算是云峰手下留情了。
就这样,会议很快散去,江陵上下都在为陶侃的启行做着准备,也算是聊表一份心意,毕竟陶侃为官还算清廉,在他治下的荆州有路不拾遗的美称,百姓们颇为感念恩德。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第三天,陶侃带着妻妾、两名幼子、少量的仆役,与好几车代表着江陵百姓心意的礼物,谢绝了众人相送,缓缓行向了南阳。
而秦军也于当天渡过了黄河,在浚仪休整一rì之后,次rì起程,花了六天时间,于三月十九rì进驻谯城,由于寿chūn的淮南军已撤退到了历阳,没必要再兴兵攻打,所以全军上下又休整了一天,于三月二十一rì向着千里以南的历阳进发,至于原先答应过荀灌娘验查祖逖的骸骨,只能留待取下建康之后的回程途中了。
这一路所经过的郡县,实际上早于前不久陆续降了秦国,历阳虽然还有六万多驻军,不过,苏峻已经失去了领军夺回的兴趣,这么做,毫无意义。
苏峻也曾想过弃军队出逃,只是,如果真逃走了,非但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还将终生处于躲躲藏藏当中,承受极大的jīng神压力,他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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