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告诉她,他爱她,他想她,他离不开她,可是他拼尽全力,都没有办法张开嘴巴。
她越退越远,脸带着温暖的笑容,轻声道,“霍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下去,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
连同我的那一份,一起……
她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她说过的话,却清晰地留在他的脑海里面,他缓缓地,动了动手指。
恍惚间,他看到穿白大褂的人在他眼前晃动,还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好了,没事,还有心跳……”
“狱霸那伙人也太嚣张,应该打压打压,否则下次会闹出人命了……”
之后,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再也坚持不住,昏死了过去。
霍利这一次伤得很重,足足在床/躺了一个礼拜,伤好之后,他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仍旧不言不语,却不再消沉,他更加冷漠了,眼睛如寒潭一般,冷酷无情。
他认真吃饭,认真锻炼身体,认真学习,在一个礼拜之后,他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打败了狱霸一伙人,成为监狱里面新一任的狱霸。
一个月之后,霍利写了三封信,分别邮寄到了托马克、北堂深和夏冬的手里。
在给托马克的信件里面,他说在父母去世之后,他将叔父当成亲生父亲一般尊敬,他说辜负了叔父对他的期望他深感抱歉,他说他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托马克看完信件,热泪盈眶,当天联络监狱方面的人,希望能为霍利争取减刑。
在给北堂深的信里面,只有很短的两句话,“阿深,我曾经将你当做兄弟,你是否还愿意当我是兄弟?”
北堂深没有回复他。
写给夏冬的那封信,是霍利费时最久的,他写了几句话,感觉不满意,撕掉重写,反复了几次,才写出来。
“夏夏,希望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叫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天很冷,你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戴着垂着两颗绒球的毛线帽,笑容灿烂,像阳光一样照进了古堡里面,那时,我在想,我喜欢这个笑容干净的女孩,我要保护她。
后来,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感觉到了来自阿深的压力,他很优秀,与他相,我像废物一样,我觉得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在叔父面前也越来越不受重视,我讨厌这种感觉。
两年前,我偷听到叔父和阿深的谈话,知道叔父对我很不满意,打算将家族交给阿深打理,我愤怒了,我决定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从那时候开始,我做了许多伤害阿深的事情。
我知道阿深在乎你,所以我不惜利用你来伤害他。
我早已被愤怒和风狂的浴望蒙蔽了双眼,甚至忘记了自己当初要保护你的诺言。
夏夏,我不期望你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内疚。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不会再伤害你。
我答应过小乖,要去医院看望她,现在,我只有食言了,请你帮我转告她,我爱她,我其实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像她这么可爱的女儿。
另外,我还要代云芊向你道歉。
对不起。
兄霍利字。”
夏冬看完之后,泣不成声,眼泪早已经将信纸湿透。
百里翰将她紧紧抱在怀,“如果你想见他,我们可以去探望他。”
两天后,他们的探监请求得到了答复,霍利愿意见他们。
他们隔着玻璃而坐,两人手里各拿着一只对话机。
霍利消瘦了许多,他看着夏冬,唇边带着真诚的笑容,“夏夏,我没有想到,你会愿意来看我。”
夏冬鼻子有点酸涩,她笑了笑,“霍利,小乖让我告诉你,深哥是她的一号干爹,你是她的二号干爹,她还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她不理你了。”
霍利眼闪烁着亮光,笑道,“愿意,虽然只是二号,我也愿意。”
夏冬凝视着他的双眼,缓缓道,“霍利,你对我们一家人造成的伤害,已经成为定局,我不会原谅你。”
霍利神色一黯,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真的很抱歉。”
“所以,”夏冬继续道,“我要惩罚你,罚你后半生一直做我的兄长,保护我,爱我。”
霍利微微一怔,眼迅速涌起惊喜的光芒,他几乎要跳起来,连声道,“我认罚!”
夏冬看他惊喜得如孩子一般,唇角一翘,“霍利,深哥让我带给你一句话。”
霍利紧张地看着她,“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