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耽误太久。”
“去吧。”
安安不看其他人,兀自转身。
“恩佑?你怎么来了?”叶儿看到了恩佑的风尘仆仆,望着他的目光不再似以往那边清澈,她以为这个男孩的目光永远都不会变,可此时她看到了他眼的不安和疼痛。“恩佑?”
“叶儿,这两天还好吗?”恩佑细细的打量着叶儿,蓦地,仿似察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挠头一笑,“安安想来大草原玩,我正好知道电视台节目组在这里,想省点事,省得搭篷子,所以找来了。”
叶儿不知为何,心里一松,笑道,“你们来玩的啊?多好啊,明天我们要去骑马,叫安安一起吧。”
“好。”恩佑想也没想应了下来。
小娅拉了拉叶儿,“你们聊,我进去睡觉了,明天要去骑马,我得早些起来。”
恩佑也没太打扰叶儿,只是说明天一起骑马,早些睡,晚不要出毡房,然后去找安安。
在海城的时候,恩佑已经联系好了节目组负责人,说是下一届赛,席氏会冠名,负责人待恩佑自然不一样,小毡房早准备好了,恩佑进去后,安安把温水已经准备好,杯子递到恩佑手,另一手手心窝着摊开,红红白白一堆药片,递过去,“佑哥哥,把药吃了吧。”
恩佑接过安安倒在他手心里的药片,仰头捂进嘴里,一大口水灌进嘴里,吞下。
安安把水杯接过来,放在小桌子,又去给恩佑准备洗脸水。
恩佑叫住她,安安站定转过身来,“啊?”
恩佑的外套是宽宽的防寒服,很休闲,口袋也很大,从袋子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安安,“安安,你把车子开走,去机场,联系这个人,我给你买了票,尽快走。”
安安心下一紧,眼睛一红,看着少年白晳指甲拈着的一张名片,摇头,再摇头,讷讷问,“为什么?”
“安安,你别哭,听哥哥说。”恩佑拉过安安的手,把名片放到她的手里,“你的护照什么的我都给你带出来了,他会把你送到美国,安安,别哭,你听哥哥说,你去了那里,再也别回来,知道吗?”
安安一向冷静,却总能被恩佑刺激得暴躁,着手里的名片用力的斯扯,撕成片片粉碎,砸到恩佑的脸,愤恨道,“我不要!我不要,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又没碍着你的事,我又没有去告你的状,我又没有防着你找云叶儿!”
恩佑脸色一冷,眸里温和如水的柔软瞬间不见,被冷戾肃然突兀取代,喝道!“席安安!”
安安看到恩佑发火,身躯一颤,嘴唇发着抖,想咬住唇,却忍不住的喷着肺里的呼吸,清泪如水不停的冲刷,她再不满也不敢再反抗,“我不走呢?”
“不走都得走!”
安安倏然往地蹲去,头埋在腿之间,张嘴咬着自己的棉衣,呜呜的隐忍的哭着,口齿都有些不清,“我偏不走,我不走,我要告诉爷爷,告诉爷爷你不是去参加收购案,你是偷偷出来找云叶儿了,席恩佑,我要去告状!我要让爷爷把你锁起来,再不给你自由!”
恩佑看着安安杻动的肩背,眸一丝痛色划过,他的手伸在安安的头顶,想要替她抚一抚,却缓缓收握成拳,又稳稳站定,深吸一口气,冷声绝情道,“席安安,你去告我?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爷爷收养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爷爷收养来陪我玩的,你只不过是席家的一个下人!”
安安偏头,眼泪汪汪的望着头顶的男孩,他冷声恶言,眸寒色厉,他说她只是席家的一个下人!她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下人!
***
安安的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偏仰着望着恩佑,“等你从这边走了,我再走,行么?我要提醒你吃药。”
“吃药,我会准时。”
“那……”
“吃饭睡觉这些我都能自己照顾自己~”
安安走的时候,是在阳光升出地平面那一刻。
整整一夜求情,都不能让恩佑动容,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她不肯走,恩佑便打电话叫来了他的人,把她带走了……
清晨的马栏外,叶儿,小娅,恩佑还有一个牧民,观察着马的情况。
牧民检察了一圈,才把马牵出来,昨天小娅和叶儿骑过的马一黑一棕,交到她们手里,又牵了一匹给恩佑,最后牧民牵出自己常年骑着的马,摸着马儿的鬃毛,说一些昨天已经交待过的注意事项,普通话不标准,但叶儿他们都能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