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容带着她最完美的笑容款步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安鑫正满眼仇视地盯着她,她很清楚,现在慕连世已经知道了安世晟的病是自己弄的,而那让太医院束手无策的病,一定是出自姜柏深之手。
安鑫正在朝中十几载,和姜柏深没什么交情,只是当初姜柏深用姜森的名字风头正盛,安鑫正便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慕连世盯了她许久,方才厉声呵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慕青容摇了摇头,她本就不是来解释什么的。
罪不但要定,还要越大越好。
“你先下去。”慕连世对安鑫正说道,“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安鑫正似乎不放心,却又不能赖在这里。
“姜森人呢?”安鑫正退下去后,慕连世便直截了当,“他下的药,怪不得无人能解,你把人藏去哪里了?”
慕青衣说姜柏深在昙京外被捕,竟不是慕连世!
莫非是慕青衣诓她的?慕青容倒是希望慕青衣在撒谎,“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慕连世的脸色一直很阴沉,“云林山下他去救你就该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你想让他匆匆离开,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忘记堤防我。我派了暗卫跟踪他,昙京外有人比我早下手抓了他。”
什么!
慕青容猛地抬起头,若慕青衣说的话她不相信,那么慕连世此刻说得话她却不得不信!
姜柏深被人抓了?怎么可能,他这么好的身手,岂是说落网便落网的?
慕连世派人去追捕姜柏深却被人先下了手,还有谁?难道是慕青衣?
慕连世始终看着慕青容不断变化的脸色,她确实不知道。
“朕知道你不喜欢安世晟,可也不至于要到杀了他的地步,你说,姜柏深和你在谋划什么?”慕连世掐住了慕青容的下巴,这张脸长得极像常珮蓉,让他不知不觉便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女人。
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若非有慕青容的存在,也许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他都忘记了。
慕青容仰着脸没有回答,极尽一切的嘲笑和讽刺看着慕连世,“是不是想起一个人,十多年前被你关在冷宫里遭受着猪狗不如的待遇,还有你的女儿,像狗一样被她的兄弟姐妹践踏,我只是很想报复,让我身边的人都不得好死。”
慕连世猛然缩手,这个突然间转变的慕青容太过不同。
她竟在如此平淡地叙述过往,然后将旧时的骇浪卷起,而她却像个在岸上看风景的人那般不急不忙,甚至淡定从容。
“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安世晟,又何必让我嫁给安世晟,无论是不是他,只要我不喜欢,就逃不过死之一字。”慕青容抱臂而立,恍然已经忘去了自己的身份,还有眼前这个九五之尊,“安世晟还活得下来吗?你觉得,我会让他活下来吗?”
“你!”慕连世气得说不出话来,“是姜森教你的?”
“他?”慕青容冷冷地扯了扯唇角,“他又是个什么玩意?我做事,还需要别人来教?从小就没人教我,我便自己摸索着如何杀人,何如折磨人,血流多了,伤痕深了,后来习惯了也就不痛了。”
“你可知道你今天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慕青容既然不是真心诚意奔着死去的,又怎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在慕连世面前放肆。于是突然噤声,带着她的桀骜和骄傲看着他。
她今天会如此,便说明在昙京少不了她的手脚。慕连世是个聪明人。
“老大死了,老二去了奉城,老四走了,老五死了,昙京只剩下老三和你们两姐妹,朕纵然以前多么的忽视你,也不希望看见你出任何事故。我任由你把祁应放走,甚至没有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抓走姜森,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苦心。”
“苦心?”慕青容向前走了几步抬起下颚,冷若冰霜的脸上尽是讥诮,“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青容!”
“你现在还好言好语是为了让我拿出解药救安世晟?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解药。”她没有,若有,她也不喜欢看见安世晟就这么去死,“安相为大成鞠躬尽瘁这些年,当真是我大成的顶梁支柱。”若没这个顶梁柱,常氏皇朝不会灭的这么彻底。
她依稀记得常珮蓉很是厌恶安鑫正,前朝亡了,常珮蓉的父皇死在长广外逃亡的千脊坡上,随行的人不多,大多数的王公贵族还没有逃出昙京。大成的军队进入昙京之后将留在昙京的前朝王孙都集合了起来,那一天血流千里尸横遍野,血腥味一直蔓延到昙京之外。常珮蓉本是要死的,但是安鑫正是个善辨颜色的人,看见慕连世看常珮蓉的眼色,便将她拦了下来。
正是风华好年纪,本是皇族出落得娉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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