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不想去,安相在皇上的敬德殿外守着呢。”周笑萱回答。
自从慕青容被打入天牢以来安鑫正便一日都未离开,他虽不知慕青容被打入天牢的主要原因,但也知道单凭她弄疯安世晟一事根本不可能让慕连世如此气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来替慕青容求情,周笑萱想进去简直难上加难。
可慕青衣不一样,安相和皇后的关系不错,慕青衣向来横眉冷对周笑萱,这便告诉了别人她讨厌慕青容。
何况周笑萱和慕青容的关系不是秘密,周笑萱去求情大抵效果便差了许多。
慕青衣低头思考了片刻,“我去,可我怎么相信你?”
“你不去,后果可想而知,你去,至少还能相信我言出必行。”周笑萱弯了弯嘴唇笑得如庭外的梅花一般高洁,“也许青容还会给你个惊喜呢?”
“嗯?”
“三天了。”周笑萱负手立在窗边,“皇上的怒气三天能削减不少,这三天青容也该受了不少罪,今晚你就能看见她的诚意,到时候再去劝劝皇上。”周笑萱的声音渺渺远远的,“她把自己陷于死地,没关系,紫烟玉和是谁杀了慕新霁没有关系,但是凶手总是得有一个。”
慕青衣恍然觉得有什么不对,难道慕青容她要……
无论如何,这个情必须得求,还得求得名正言顺!
天牢之内,虽然以不用铜烙,可满身的鞭痕伤疤着实让慕青容体验了痛不欲生的感觉。每一次执行的人不同,男人的力气本就大,慕青容垂死挣扎不吭声,这逼供比男囚犯更加艰难。
倘若是别的囚犯打死了也就算了,慕青容还死不得,至少在慕连世没有发话让她死之前。
鞭笞又怎样?慕青容突然觉得好受了点,小的时候她就这么被人抽过,背上的那条深刻的伤痕见证了幼时的悲惨。当她再一次经历鞭刑的时候翻卷起的是曾经的记忆,她恨这个皇宫,恨慕连世!
仇恨建立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之上,那些她永远都无法释怀的冷漠和忽视!
倘若从小他便像护着慕青衣一样护着她,那就不会有姜柏深的趁虚而入,不会有慕青容的自甘堕落,亦不会有今天的恨之入骨!
好似全身都已经没有完整的皮肤,到最后慕青容都已经感受不到有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
“公主,您还是说吧,至少要死也能死个干脆。”
慕青容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去把他叫来。”
到最后她都不想喊一声父皇,只当自己没有过这个父亲。
听闻慕青容终于松了口,慕连世立刻从敬德殿赶来,赶到的时候他甚至已经认不出那是慕青容,当尊严和身份被人一次又一次践踏的时候,她只能默默忍受为自己取得反抗的机会。
“你肯说了?”慕连世屏退了其他人。
“你真想知道?”慕青容依旧那般睥睨,哪怕落得一身狼狈不堪,可那桀骜的眼底是昙京外的风雨夜,是浩瀚星辰无尽苍穹,是某个人转身回眸的身影,却容不下昙京的一点一滴,“你为什么不怀疑我呢?”
“你想告诉我是你杀得老五?”慕连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暗卫分明说当晚慕青容根本没有离开过公主府。
“我杀的。”慕青容回答,“我可以有祁应,可以有姜柏深,也可以有其他人。我的男人那么多,你监视不过来。”话语里带着嘲讽的笑意,落入慕连世的眼里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姜柏深?姜森的真名?”慕连世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相信是你杀的?”
“就凭你这三天把我这十八年来的事迹全部回想了一遍。”慕青容冷哼了一声,“千燕山的毒是我下的。”
“你?”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毒死周笑萱?”慕青容侧着头好似在回想当初的目的,“周笑萱太受宠了,甚至让她忘了当初是谁送她进来的。棋子若是跳出了你的掌心,那就杀了她对吗?你一定也会这么做,没有人会相信我想杀了周笑萱。”慕青容“咯咯”地笑了起来,慕连世差点以为她也疯了,可她的思路又是那么清晰,“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想,确实想,慕连世已经想到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宠着慕青衣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我也是你女儿,哪怕你不爱常珮蓉,可我也是个公主啊!为什么别人锦衣玉食的时候我要在冷宫中陪着那个疯子?为什么别人受万人敬仰的时候我要被唾弃?姜柏深救了我,我感谢他,我恨你!我恨那些比我好的人,慕新霁他该死!”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脸上她不觉一丝疼痛,这种将话吼出来的感觉很舒服,她终于有机会问问慕连世为什么,哪怕得不到答案。
慕青容的性子有些像慕连世,所谓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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