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白里透红,脸上的肌肤细嫩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状态似乎异常的好。那样的情形不亚于在嘲笑他和季奶奶就是在白费功夫,他们在那儿找的昏天黑地,当事人却在外潇洒的很——
最可笑的是,还是去见网友!
为了一个网友,让他们忙活了好几天!
石晋阳光这么想着,血管里的血就直直冲上了大脑。他提醒自己不要过分,不要为了一个外人动怒,但还是克制不住。
傅琢玉好像有点儿被吓到了,他还提到爸爸,这让傅琢玉微微的不爽,她不禁皱起眉头,说:“我跟奶奶说过,我要回家几天的。奶奶大概没有在意。”
“所以说,这件事还不能怪你,得怪你奶奶?”
“我没这么说。”傅琢玉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概连石晋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么咄咄逼人。
“没什么意思。”傅琢玉的周围此刻像是平白无故生出了一个保护罩,而她躲在这个保护罩里,像刺猬一般变得尖锐,说话之间仿佛与石晋阳杠上了似的。
石晋阳猛地伸出长腿,狠狠地踢了一脚跟前的茶几。
茶几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尖刻的声音,茶几上的东西不禁滚落了下来,有一只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发出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将此刻紧张的氛围拉至了最高点。
他虽常被人说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但是在私下里,他一向恪守自己的处事原则,严于律己,为人淡漠,对所有的事情都表现的云淡风轻,所以极少发怒,但是自从认识了这个小姑娘以来,他发现自己动怒的次数越发的频繁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他愈加烦躁。
季奶奶大抵谁的不安,听到了声响,忙从房间里出来。
看见了傅琢玉后惊呼:“甜甜?!你回来了?!”
她上前来拉着傅琢玉的双手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似乎是在确认人是否安然无恙,最后松了口气,很快又板起了脸,“丫头,你上哪儿去了,突然消失了四天,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存心让奶奶急死啊,你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奶奶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说到最后,奶奶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和颤抖。
傅琢玉扯了扯嘴角,却是没有一点笑意,“奶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跟您说过的,我想回家一趟。”
“我以为你只是说说……哎,你要回家奶奶还能拦着你嘛,奶奶知道你想家,但是总不能这样一声不响的走掉。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傅琢玉低下头,点了点头,“知道了,奶奶。”
这时石晋阳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还在生气,不知是与自己在较劲,还是同傅琢玉在较劲。当然后者在此时看来似乎是没用的,因为当事人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被奶奶这一打岔,傅琢玉立刻意识到了刚刚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所以气很快就消了下来,还暗自有些后悔。
经过她们身边时,石晋阳刻意不去看傅琢玉,只跟季奶奶打了声招呼:“人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奶奶应了一声,感激地说:“小石,谢谢你,这些天麻烦你了,回头我一定让甜甜好好给你赔礼道歉,再请你吃顿饭。”
石晋阳淡淡地“嗯”了一声,再次告别,没有多做停留,马上离开,那样子就像再多呆一秒下去,他就会受不了情绪大爆发或者极有可能感染上瘟疫似的。
因为今晚谈话不甚愉快,石晋阳走后,傅琢玉问奶奶:“奶奶,我为什么要给她赔礼道歉?”
奶奶敲了一下她的头,有些嗔怪的意思:“甜甜,乖一点,别再惹是生非了。”
傅琢玉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第二天她去上课,老师问了她一些情况,她敷衍的很好。傅琢玉是好学生,又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人物,班主任见她平安回来就放心了,也没有多为难她。
晚上回家她习惯性的开电脑想要上一会儿网,之前借着吃饭前一段时间,她常常会占用电脑借此享受一时片刻的空闲,晚饭后再做作业。
但是今天她上了很久都连接不上网络,她刚想问奶奶有没有动过电脑,脑中忽然划过一道白光——
也许,这边的网已经被石晋阳断了。
她不禁有些无奈,看来以后连上个网都困难了。
呼……没想到石晋阳原来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