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跟着不敢接话。
主子间别苗头,她这个做下人的,只有装聋作哑。
盛宁芳继续往里走。
因腊梅未开,卧梅轩的景致很是一般。
比盛宁芳的绿玉馆差远了。
盛宁芳的心里才平衡许多。
盛思颜才刚阖了眼,就听见木槿轻轻推她,道:“大小姐,二小姐来看您了。”
盛思颜慢慢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让自己醒了醒神,道:“宁芳来了?”
“已经来了,在外屋坐着。海棠陪二小姐说话呢。”
盛思颜抚了抚头发,“给我梳头。给二小姐送一碗冰镇酸梅汤,解解暑热。”
木槿应了,吩咐小丫鬟去端酸梅汤,自己给盛思颜梳头。
盛宁芳在外屋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刚才在外面的院子里还好说,她没觉得这卧梅轩比她的绿玉馆要好多少,甚至还有些不如。
可是进了屋子,看着屋里的家具,墙壁上挂的剑、胆、瓶、炉,一看就比她房里的精致百倍。
她房里那些青花瓷器,村里村气的,跟他们在乡下用的差不多,就是精细一点而已。
而盛思颜这边用的都是冰瓷,薄如纸,透如冰,好看得紧。
还有架子上供的一盆牡丹花插,将整间屋子映得贵气十足。
盛思颜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盛宁芳定定地看着她的牡丹花插,便笑道:“你若喜欢,就拿回去摆着吧。”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喷嚏。
海棠忙递上来一方湿手巾,捂在她的鼻子上。
盛思颜闻到那手巾上清凉的薄荷味儿,才止住了喷嚏,笑道:“我说了屋里不要摆花草,你们还不信。我一闻这味儿就止不住地打喷嚏。”
盛思颜知道,她其实是有些花粉过敏。但是这里的人还不知道这是毛病,都有些不以为然。
盛宁芳本来很高兴盛思颜将那牡丹花插送给她,可是一听是因为盛思颜自己闻不了这味儿才送她的,立时就沉下脸道:“你不要的才给我,你当我是什么?”
盛思颜忙道:“宁芳你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你要不喜欢,也没事。我这里有一支点翠步摇,是我心爱的头饰,就送给你,算是我赔罪吧!”
“真的是你喜欢的?不是你不要了给我的?”盛宁芳狐疑问道。
盛思颜严肃地道:“确实是我非常心爱的东西。”说着,让木槿将那点翠步摇拿出来给盛宁芳看。
那步摇上的一抹点翠像是一痕有生命的翠绿,看花了盛宁芳的眼睛。
她马上接过步摇,紧紧攥在手里,喜笑颜开地道:“就算是你不要的,我也要了!这步摇真好看!”说着,就让她的丫鬟茉莉给她插在头上,又道:“那我就原谅你一次。你那盆牡丹花,我也要了。”
木槿在旁边笑道:“那奴婢就命人将这盆牡丹花插送到您房里去。”
“去吧去吧。”盛宁芳心情大好,挥挥手让丫鬟们自去忙碌,自己在这里跟盛思颜说闲话。
盛思颜听她说涂氏刚刚单独去了王氏那里,也没多在意。
这一个多月,涂氏极是老实,也很守规矩,盛思颜暂时还处在观察当中。
但是自从这一天之后,盛思颜敏锐地察觉到,王氏对涂氏的态度变了。她不再让涂氏去早晚请安,也开始将内院里的一些事情派给涂氏去做。
除了厨房和采买,别的事情涂氏都开始接手。
更可气的是,涂氏还是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就能把王氏叫到她的翠竹轩,一手一脚地让王氏教她管家理事。
一直严密观察涂氏的盛思颜吓坏了。——有个渣爹不可怕,有个糊涂娘才是最可怕的!
她明里暗里不知劝过王氏多少次,王氏却总是很紧张地劝她不要多管闲事。
盛思颜怎么问都问不出端倪,自己一个人瞎猜也猜不出缘由,只好继续更加严密地盯着涂氏,以免事情闹得太出格。
又过了两个多月,眼看入秋,盛家国公爷要做冬季的衣裳了,盛思颜敏锐地发现,涂氏分得的各种份例,居然比王氏还多多了!
看着那一块块银鼠、貂皮、秋刀皮子,一捆捆锦缎、丝罗和纺绸都源源不断送到涂氏的翠竹轩,而王氏只分得小小的几块灰鼠皮子和绵绸布料,盛思颜真的怒了!
这怎么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天,盛思颜来到涂氏的翠竹轩,径直道:“二姨娘,你的份例拿错了。那是我娘的份例。”
涂氏这两个月当家当得很有架势,她打鼻子里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盛思颜一眼,慢悠悠地道:“我没拿错,这是你母亲自愿给我的。不信你去问你母亲。”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看着盛思颜。
盛思颜也笑了笑,道:“我娘说什么不重要,这家里不能坏了规矩。你是妾,我娘是正室。按规矩,你不能穿这些大毛衣裳,你只能穿羊皮和绵绸。”
涂氏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己手上涂着的大红蔻丹,轻轻吹了一口,嗤笑道:“大小姐,我劝你也别太过了。我不能穿大毛衣裳,你母亲照样不能穿。”
“你什么意思?”盛思颜认真反问道,心里怦怦直跳。她知道,这个缺口,就要从涂氏这里打开了。
涂氏放下手,看着盛思颜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聘则为妻奔为妾!——她又能比我高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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