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头罩套在头上。
“不如还是小的去吧。谁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外面天黑了,咱们的人一时召集不起来。”周显白犹豫地道,“或者小的跟大公子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
周怀轩摇摇头,“你留在家里,照看清远堂。”
“一个晚上而已,大公子不要太小心了吧?”周显白嘟嘟囔囔地道,将一壶弩箭取下来给周怀轩背在背上。
周怀轩笑了笑,“阿颜有身孕,再小心都不为过。”
“既然如此,”周显白瞠目结舌,“那您还去?”
“我当然要去。”周怀轩手持劲弩,往腰间一靠,“能收拾一个是一个,免得经常跑出来碍眼。”
“大公子英明!”周显白瞬间明白了周怀轩的用意,得意洋洋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
天色越发黑了,周怀轩一身玄衣劲装,如同一抹黑暗的影子,从外书房的院子晃了一晃,便跃上墙头,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他飞快地在神将府重重屋脊上奔跑跳跃,躲过重重暗卫和明卫,悄没生息地离开了神将府,来到大街上。
深夜的京城大街上,一片静寂,间或传来守夜人打梆子的声音。
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马车的咕隆声,那是周承宗和越姨娘坐的马车。
周承宗有出城令牌,也可以宵禁的时候在大街上行走。
周怀轩身形闪动,跟着神将府马车的方向,在街道旁边的民居屋顶上穿行。
很快马车来到城门口,车夫叫开了守城门的守卫,道:“这是我们神将大人的令牌,请开城门。”
“神将大人,深夜出城,可是有事?”守卫一边开门,一边笑着问道。
周承宗沉声道:“我女儿在城外家庙里突发重病,我要去看看。”
“哦,是这样啊,那您快去吧!”守卫忙向一旁让开,扬声又问:“要不要请郎中啊?”
周承宗一窒,暗道怎么忘了请郎中了,便看了看越姨娘,道:“要不,你回去请个郎中,明天一早再来?”
越姨娘当然不肯,道:“家庙里也有懂医术之人,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如果实在不行,明天再使人回来请郎中。”
“也好。”周承宗点点头,“那就快走吧。”
周怀轩展开从堕民那里学来的轻身功夫,不远不近地跟在马车后面,一路疾行,半夜的时候,终于到了家庙。
周承宗从马车上下来,带着越姨娘往里面走去。
周怀轩闪身躲在阴影里,看着他们的身影进去之后,才飞身从高墙上翻了过去。
神将府家庙极是阔朗。
若是没有人领路,一般人进来都会迷路。
不过周怀轩对这里极为熟悉,虽然道路七弯八拐,但是也没有难倒他。
周承宗带着越姨娘来到周雁丽住的屋子。
周雁丽刚吃过药,正是昏昏沉沉的时候,朦胧间看见她生母过来,忍不住委屈地叫了一声:“姨娘……”就哭了起来。
周承宗瞥了一眼,见周雁丽没有大碍,就是发热而已,便点头道:“你给雁丽瞧一瞧,我去跟这里的主持说说话。”说着,转身就走。
周雁丽这时才看见原来她爹也来了,心里振奋起来,顿时觉得病好了大半,挣扎着坐起来,含泪对越姨娘道:“姨娘,您和爹一起来的?”
越姨娘欣喜地点点头,“今儿我跟你爹一说你病了,你爹马上就主动提出带我一起出城来看你。——你看,你爹多疼你?”
“真的?”周雁丽眼前一亮,觉得更有精神了,忙道:“姨娘,我这么久不在家,您跟我说说家里的事。”
越姨娘便一五一十说起来。
周怀轩隐在窗外,往屋里看了一眼,便追着周承宗的脚步而去。
周承宗去了家庙主持的屋里待了一会儿,再出来,也换上了夜行衣。
他四下看了看,便也跃上屋顶,飞奔而去。
周怀轩面沉如水,跟在周承宗身后,盯着他要去哪里。
眼看周承宗的方向往鹰愁涧那边越来越近,周怀轩的一颗心也沉到谷底。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劲弩,眸色越发晦暗幽深。
周承宗趁着夜色,很快来到鹰愁涧的崖顶上。
他站在崖顶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在崖顶走来走去地兜了十几个圈子,才慢慢来到悬崖边上,探身下去,往那悬崖下面横托出来的一丛灌木那里探过去。
周怀轩手握劲弩,隐身在树丛中,看见这一幕,全身顿时如同掉在冰窖里一般冰寒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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