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摸他的头,面露慈祥之色,道:“你小时候,每每惹祸,也是这般哭泣。当时你娘还在,她劝几句,我就心软。”
“孩儿铭记在心,所以孩儿所求的酒坊股份与乾坤戒,并未想自留,都想献给父王。”
元王微微一笑,道:“是啊,你还和小时候一样,有什么好东西,都愿意和为父分享。”
唐恩炫用力点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说,皇兄现在怎么修复与文修的裂痕?”元王和善地望着儿子。
唐恩炫一咬牙,道:“父王,您干脆再打我一顿,皮开肉绽那种,然后我上门负荆请罪。为了父王,为了皇伯伯,这张脸,我不要了!”
元王点点头,道:“你可知就在前些天,皇兄属意我兼领奋武营、耀武营两营?”
“早就有这个传闻,没想到是真的。祝贺父王再掌实权!”
“然后,你就打着我的幌子,去了前军都督府,花了钱找了你舅舅?”元王面色温和。
“父王,我错了。”
“是啊,他已向绝王请罪,连夜赶赴西边,十年内回不了京。”
“儿子有罪,连累舅舅。”唐恩炫垂泪道。
“你说,皇兄现在还想让我兼领两营吗?”元王叹了口气。
唐恩炫勐地磕头,砰砰直响,连连求饶。
元王扶起唐恩炫,望着儿子的额头,因为没用真元护体,额头青肿破皮,渗出鲜血。
“你这孩子啊。”元王小心翼翼捏着宽袖,轻轻擦掉伤口处的灰尘。
“谢谢父王。”唐恩炫憨笑起来。
元王伏下身,轻轻吹了吹伤口,和善地问:“我再问你,皇兄现在怎么修复与文修的裂痕?”
唐恩炫目光茫然,脑子迷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重复这个问题。
元王拍拍唐恩炫的肩膀,起身,慢慢向外走。
“皇兄原本不知道怎么修复,但现在,多亏你。”元王慢慢向外走。
刹那之后,唐恩炫全身毛发炸起,只觉整个嵴梁被雷法击穿,瞬间想通一切,大哭道:“父王!上次李冈锋明明是冲着您去的,是我替您挡了剑啊!是我认下所有罪责,是我被您打烂后背,是我被您圈禁,是我没了世子之位啊!父王,看在我帮您挡灾的份上,您就救孩儿一次吧,孩儿再也不敢了。”
元王迈出书房。
唐恩炫勐地站起来,抱向元王小腿。
门口两个武修傀儡闪进来,右面的傀儡将他按在地上。
左面的傀儡,将桌子上青瓷酒壶的酒倒入小小的酒杯中,酒液殷红。
黑夜中,傀儡彷佛捏着一只草莓,走向唐恩炫。
“父王!”
门外的元王一动不动。
被按在地上的唐恩炫突然扬头,面红颈赤,声嘶力竭喊道:“你都知道!你知道我害李清闲,并未阻止!你知道我动用前军都督府的人,并未阻止!李管事让我去找舅舅,定然是你授意的!因为只有逼舅舅离开,太宁帝才放心让你掌权!你将我当兑子,一命换一命,用皇家血脉换李冈锋,平复文修怒火,给双方台阶下!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因为只有我死了,太宁帝才会补偿你!你……呜……”
房间里传来急促的蹬地声,几下便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