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镰刀一样,不断地收割着大燕骑兵的生命。
此时的众大燕骑兵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战斗的信念,一个个就如惊恐的绵羊见到恶狼一样,只想着怎样跑路,而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冉闵屠宰。
冉闵已经越来越近,距离慕舆根不足50米。
慕舆根大惊,连忙脱去身上象征身份的铁甲,扔掉头上的铁盔。
而后跳下战马,从一名没有首级的将士身上剥下皮甲,穿戴在自己的身上。
慕舆根左右一视,见无人注意自己,于是心中一狠,遂向河道之中跳去。
“扑通”一声,慕舆根倒地,趴在汾河岸边,胸脯朝地,后背朝天。
如此,他人只能看到自己的后背,而看不见自己的面孔,也发现不了自己。
“如果有流箭射来,正中我的后背怎么办?”
慕舆根左思右想,心中还不放心,见自己的身旁有一具尸体,于是急忙将尸体拉了过来,搭在自己的背上。
如此,即便有乱箭射来,也只能伤了自己裸露的双腿,却射穿不了自己的后心,不至于丢了性命。
冉闵在前冲杀,1000名将士在后射击,不断地射杀跳入汾河之中大燕将士的性命。
一直到中午时分,随着后军地不断回撤,道路渐渐变得宽敞了起来。
前军的将士们早已失去了战斗的信心,一个个催动战马,向后跑去。
此时的冉闵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全身上下,包括胡子眉毛,无一处不是鲜血。
身下的战马已经累死了三匹,倒地而亡。
冉闵下得战马,手中长槊挥手一击,将一名大燕将士击于马下。
而后翻身上马,再次冲杀。
一直到黄昏时分,冉闵也不知道前进了多少里地,杀死了多少的大燕将士,身下的战马已经更换了几匹。
凡正是冲出山谷,来到旷野之地,前方的大燕将士早已四处逃散。
后方的众匈奴将士个个手持弓箭,四处散开,不断地追击射杀着大燕骑兵。
一日征战,冉闵实在是累坏了。
冉闵下得战马,“霸王槊”当作拐杖来使,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来。
冉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长长地吐出,直觉嗓子犹如烟囱一般,干得都快要冒烟了。
“此时若有一壶酒,该有多好?”
可惜如今身处战场,哪来的好酒?
冉闵看向身旁的战马,见战马已经倒地而亡。
突然一个念头从冉闵的脑海闪过。
于是冉闵挥槊而击,直刺战马的脖颈。
“咕、咕、咕……”
长槊拔出,殷红的马血顺着枪口流出,冉闵顾不得许多,扑身上前,抱住战马的脖颈便是一阵狂吸。
马血且腥且咸,但却胜过饥渴。
一番狂饮,冉闵倒身在地,再也无法站起。
从天明一直杀到黄昏,纵使铁人,也要累得趴下。
天色渐暗,过不多时,四处响起呼喊之声。
“陛下——”
“陛下——”
“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