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觉得反正天下乌鸦一般黑,还是被那些女人的表面所蒙蔽,但你最好和她断的干净点。”
“婉凝的性格我多少了解,她看似柔弱实则坚韧,你可不要让她寒了心!”
这话里话外,似乎句句都是关切和劝告,但却又似乎句句都是质疑与不信任。
顾淮墨不由想要冷笑,但最终他连冷笑都没有再笑。
他只是满身寒意,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和她的事。”
或许他的确混账,的确不开窍。
可这是他和陆婉凝之间的事情。
经过昨天晚上的一番拉扯,顾淮墨好不容易觉得陆婉凝对自己软化了态度。
可今天家宴上,顾淮墨却感觉陆婉凝对他的态度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刚刚吃饭的时候,他给她递过果汁,但她一口也没有喝,甚至过了半小时,杯子都还在原处一动不动。
知道她喜欢虾,也给她夹了一个蝴蝶虾,但陆婉凝只是扭头自己夹了一个,而将他的那只视而不见。
至于其他时候,陆婉凝则是目不斜视地盯着餐桌和自己的餐盘,哪怕在他刚刚大放厥词时,也没有抬眼看过他。
顾淮墨从未觉得如此上火,刚刚他之所以言辞激烈,也未尝没有受到情绪影响的缘故在。
……可她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尽管这几年公司内部基本安分,但他的父亲和叔叔们,时不时总会冷嘲暗讽几句。
以往他根本不需要开口,陆婉凝就会替他周旋其中。
他隐约记得,有一次顾承礼也是拐弯抹角地说自己的生活无趣。
顾淮墨本不打算理会,陆婉凝却笑眯眯地起身说:“三叔,您这话就言重了,毕竟只有真得被心疼的孩子,才会看起来悠闲自得。”
“这就像在陆家,大哥每天疲于工作,三哥也常年在国内外往返,只有二哥每日练练琴,拍拍综艺,偶尔接个商演。”
“但你要说我父母不爱他,哪怕是要太令人寒心了……毕竟其他人都因为家族事业不得不舍弃个人意愿,但二哥却可以随心所欲。”
“要我说,顾家的其他人,应当也很羡慕三叔您,毕竟其他人甚至都难以跟爷爷这样亲密交谈。”
陆婉凝一番言语,温和而有理,让顾承礼其他的话顿时都说不出口。
毕竟,他若是再说,那就是要‘寒了顾老爷子的心’。
顾淮墨此时想起,竟然恍然察觉,原来她从来都不是没有棱角。
只是从前,她那些坚硬的棱角,都被包裹在温良和微笑之中,让人难以轻易察觉。
而从前,她更不会把矛头对准他。
想到这里,顾淮墨忽然觉得内心的郁结愈加显着。
他的身体内,仿佛有无数的气力,想要突破肉体的限制,去释放出来。
就像公司联欢晚会里,大家在结束后将手中的气球用力捏爆一样。
“啪!”
于震颤声中,气球破裂,而人内心惶惶的情绪,也终于得以落地。
他此刻,就如同一只气球。
渴望在挤压中,将自己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