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地毯上,可怜的女人。雪儿身上粉蓝色的衣裙,此时变成一条一条的褴褛,混杂着鲜血和皮肉,还有一些冒出头角的白色的花瓶碎片。缠着纱布的双手,紧紧揪着地毯,突显的手指关节将纱布顶起老高。
依稀看见人的模样,却比鬼怪还要吓人。莫彦站在已经昏迷的雪儿身边,半眯着双眼瞧着她。似乎没有呼吸了。
“博雅。”
“是,王爷。”
“看看她死了没有。”
博雅蹲下身,伸出手指探到雪儿的鼻下,虽然微弱,可确实在呼吸着。“回王爷,还活着。”
“真是卑贱的蝼蚁,生命力顽强。既然还活着,索性继续活下去吧。你叫人带她回房,找大夫给她好好瞧瞧。”
博雅称是,叫来了几个下人,抬来担架将雪儿小心的抬出了房门。随后莫彦就站在雪儿曾经挨打的地方,重新换了官服。洗脸,梳头,他再次迈出房门,上朝去了。待莫彦走后,南王殿的仆人们瞧着一地的狼籍愁眉不展。一个年岁大的丫鬟请教博雅:“大管家,这地毯……”
“已经脏了,就扔了。这屋子里面所有雪儿呆过的地方统统清洗干净,所有碰过的东西全部扔掉。”
一屋子的奴才称是,博雅也走了。奴才们站起来,看着那些珍贵的摆设,不由得心疼。三百两的地毯,三百金的古董花瓶,还有这些雪儿翻滚时碰到的摆设,加起来多少银子?果然是位王爷,是他们这些卑贱的奴才可望不可即的奢华。
再说被拖回了屋子的雪儿,因为莫彦的一句话得到了医治。雪儿的事,当然早就传遍了王府,司徒画对于这个丫头再一次吸引了南王的注意很是不满,可眼见着她如此的惨状,心里面有了些恐惧。然而尊贵的公主,得不到丈夫一丝一毫的关注,那怕是打是骂都没有。司徒画当然更加难过,就算真得像雪儿那样被狠狠折磨了,也好过当她不存在的窘境。所以对雪儿的遭遇,她不但不同情,反而再一次的嫉妒。
大夫走后,便没有人照顾雪儿了。司徒画下令侧妃殿所有的仆人,除了给她一天喂一次水和饭外,不准再看望雪儿。所以雪儿,在她简陋的住所里面独自一人跟死神抗衡。等到她睁开双眼时,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
没有一个人,她却渴得要命。还有身上,好像有很多的虫子在撕咬她的皮肉,又痒又疼。雪儿闷哼一声,努力转过头看到了床边木桌上放着的水壶,她伸出手想要拿到,可却因为距离太远而够不到。于是她开始移动身体,每次移动很小的距离,就要停下来喘息。浑身都是伤,每一处的伤口又都疼痛难忍。她咬着嘴唇,眼泪不由得自己往外冒。
这样不知道费了多少时间,手指终于可以够到水壶了。她努力握住壶把,往回拖。却因为突然没有了气力,手腕垂下,水壶也跟着歪倒,落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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