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跨越了数百亿年的话,一群沉睡了数百亿年的佛。
时间不会改变这句话,但怨恨在岁月的累积下,却将佛变成了魔。
般若的三截指骨已经不再是刚才纯净如琥珀一般的模样了,它此刻黑暗而深邃,庞大而残破,像是古老的魔巢,像是地狱的迷宫。
它变了,是否也意味着般若师尊最终也没能逃脱怨恨的枷锁?
离惘不敢想下去,她也没有时间再犹豫下去了,这里的佛身已经在开始动了,恐怕几十个呼吸之后,便是万魔乱舞,吞噬天地。
她连忙冲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辜雀身边,颤声道:“夫君,恐怕要出大事了。”
这句话让众人心中为之一寒,他们隐隐猜到了什么。
离惘继续道:“全部都要醒了,佛骨里边的佛身被怨气萦绕了数百亿年,他们要成魔躯了,极端的...几乎无法净化的魔。”
辜雀身影一震,他听到了兵祖倒吸凉气的声音。
“果然,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诸位,现在佛骨已成魔骨,没有意义再争了,关键在于,要把这些东西挡住,他们出来,世界就他妈完了。”
兵祖说话的同时,已经放出了所有的气势,并源源不断朝佛骨之处涌去,他想要提前镇压那些魔躯。
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此刻里边正在发生剧变,一股股恐怖的威压从中澎湃而出,与兵祖的力量形成对抗。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大声道:“数千万、甚至上亿的佛身成了魔,放出来就是对世界的毁灭,诸位都是至尊,其中的道理不需要我多说了,尽一切力量,封住它们。”
四周众人根本没有犹豫,事关寰宇存亡,这是大义。
娲皇至尊朝天看去,直接清喝道:“佛骨出世,万魔降临,请华夏诸位至尊迅速支援,共封邪魔。”
话音落下的同时,四周众人已经迅速四散开来,从各个风向包围了佛骨。
而此刻,其中又传来了一声声怒吼。
“无量般若!”
“无量般若!”
声音饱含愤怒,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杀意,偏偏他们念的都是佛号,这给人一种背脊发寒的感觉。
离惘连忙道:“夫君,师尊给我留了话,说我能解决,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啊。”
辜雀道:“不要急,就地打坐,沉下心神,让自己陷入空灵,跟随自己的本心去寻觅解决之道,要相信般若的判断,也相信你自己。”
“好,我试试。”
离惘就地盘坐了下来,闭上了眼,身上溢出淡淡的佛光。
而就在此时,天空一道道身影已然降临,一个个身影缥缈,走在最后的赫然便是身穿青铜战甲,手持灭世战矛的白起。
这么说来,他的身旁应该便是轩辕之尊、禹皇至尊、伏羲至尊、巢皇至尊、神农至尊了。
底蕴果然是深厚无比啊。
兵祖大声道:“寰宇之中还有哪些至尊没到?能来的都来,一定要挡住他们。”
声音传遍寰宇,果然又有十多道身影极速而至,在这种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大千寰宇的至尊都不会袖手旁观。
辜雀看到了帝释天、九命莲君至尊、三花聚顶至尊和五气朝元至尊,甚至还看到了最后赶来的姜萱。
姜萱看到辜雀,轻轻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羞愧,说不来大千寰宇,但最终还是来了。
但辜雀现在可没心情计较这些,这一次大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因为离惘又对他说了一句话:“夫君......以前师尊和我们说话,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哲理,而他的留言,却普通的像是一个凡人,有些内容甚至重复了,我担心...我担心他也被影响了心志。”
这句话让辜雀全身都寒了下来,他看向那三截枯朽的佛骨,已然记得在这之前,它们所散发的万道鸿蒙之力有多么可怕,若是佛骨也变了,那......
刚刚想到这里,佛骨之中便飞出了一道道漆黑的身躯。
是的,他们已经完全漆黑了,身体如星辰一般大小,没有一丝血肉,只剩下枯皮包着黑骨,其他什么都没有。
众人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愤怒,还有那散发出来的惊世煞气。
“背叛者!”
“你背叛了我们!”
“你背叛了寰宇!”
一声声惊天怒吼响起,无数道身影都飞了起来,像是无数个星辰在律动,那恐怖的威压几乎要将天地覆灭。
“我构架封印阵法,你们往里填力量。”
阵道之祖去而复返,大袖一挥,无数个巨大的罗盘显现出来,悬在了每一寸虚空。
“吼!”
无数声怒吼响起,那一个个大如星辰的邪魔,就这么冲了出来,携带着无穷的怨力。
辜雀看得出来,它们的力量都没有消散,甚至比曾经的巅峰状态还要强一些,因为极端的怨恨是他们在最巅峰的时候诞生的,由于失去了理智,反而会被本来的力量更可怕一些。
“填!往阵道之祖的封印阵法里边填力量!”
兵祖怒吼出声,一掌轰然派出,源源不断的大道之力便澎湃而出,朝着填充进阵法中去。
四周数十位至尊级人物也纷纷打出了自己最强大的力量,汹涌澎湃朝阵法涌去。
亘古诸天以来,除了那些灵魂彻底消散,没能进入九幽的至尊之外,几乎所有的至尊都在此地了。
这一股力量,在大多数人看来,挡住这些邪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佛门再强,也不可能与亘古这么多强者比较吧?
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耆老。
所以在众人对邪魔出手的那一瞬间,他也出手了,只不过对象不是邪魔,而是盘坐在那里静静打坐的离惘。
“混沌之光,是我的了。”
他冷笑出声,心中是无比得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雄浑的掌力,蕴含的是混元大罗至尊级别的大道,别说她区区一个圣雄,就算是九五至尊都绝对不能抵挡。
这一掌出去,一定是可以要她命的。
耆老几乎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当他掌力靠近离惘的一瞬间,离惘的眉心忽然亮了起来,那是一道金芒,凝聚出舍利子的模样,散发出的是更加可怕的大道。
大道不但将耆老的掌力轻易抹去,而且还释放出一道道光,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他激射而来,轻易将他身体洞穿。
“呃啊!”
他不禁惨叫出声,直接这一股大道简直无法抵挡,全身都几乎要被撕裂一般。
众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而辜雀更是脸色一寒,厉声道:“你找死!”
说话的同时,辜雀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一道混沌之光闪过,那是石刀的刀芒。
耆老的头颅顿时飞天而起,灵魂直接从身体中脱落而出,却依旧带着金色的光点。
这般若舍利子的力量如跗骨之蛆,几乎要钻进他的灵魂,令他不停惨叫,凄厉无比。
辜雀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刀轰然斩出,强大的力量朝他灵魂卷去,势必要将耆老灭杀。
只是就在此时,耆老的灵魂之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光,这一道黑光一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轮盘,挡住了辜雀的力量,也将他灵魂之上的金芒卷去了大半。
“诸天钥匙之耻,罪恶之轮!”
有人惊呼出声,而耆老直接转头就走,大吼道:“辜雀,这个仇我记下了,老子和你不死不休。”
辜雀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冷冷道:“记住你的话,不死不休。”
说完话,他朝离惘看去,只见离惘依旧盘坐在那里,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似乎陷入了更加深层次的空灵,似乎在感受某种纯粹的大道,以至于她身旁的虚无都被金色包裹,一朵朵佛莲诞生,甚至有古佛的虚影出现。
辜雀全身都在发冷,心中是后怕不已,犹豫万魔觉醒,他是当真忽略了鸿蒙之光的事,给了耆老可乘之机。
这个耆老必须要死,否则自己将永远不安宁。
他心中想着,也不再出手,就守候在离惘的身边,然后朝佛骨看去。
只见无数的魔躯被众位至尊填充的阵法封印住,恐怖的大道壁垒是难以想象的坚固,这些魔躯根本无法冲破桎梏。
但是他们似乎没有表现出特别焦躁的情绪,似乎依旧如之前那般怒吼着,甚至并不强行冲击壁垒。
这让辜雀有些不安,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变化。
那漆黑的佛骨,动了。
“不好!般若也被影响了!至少这三截指骨被影响了,成了魔骨!”
辜雀惊吼出声,所有人都不禁身影一震,抬头一看,只见佛骨忽然发出一声巨响,一股黑色的大道朝外冲来,一瞬间便将阵道之祖的封印冲得稀烂,并继续朝外席卷而来。
逃!
这是众人瞬间的想法,并付诸了行动。
数十位至尊疯逃,一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并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能瞬间破碎这个阵法的力量只有一种,就是万道鸿蒙之力。
般若的力量。
只要被其中一缕扫中,恐怕九五至尊瞬间就要灰飞烟灭,即使是兵祖这种混元大罗至尊最巅峰的存在,或许都会只剩小半条命,修养个几千万年都不一定能恢复巅峰。
那一股力量正朝外席卷,而无数的魔躯也朝外冲了出去,他们依旧怒吼着,辜雀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知道不能犹豫,正要拉起离惘离开的时候,离惘却忽然站了起来,头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座古老的石塔。
“嗡!”
石塔发出了一声响,沉闷而震撼的巨响。
只见古老的石塔瞬间变大,像是要撑破寰宇一般,释放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石塔表面的石皮尽蜕,露出了最纯粹的金芒佛光,天地霎时被金芒全部包裹,那可怕的鸿蒙大道规则垂落四方,将一切邪恶的力量冲散。
无数的邪恶之躯顿时停在了原地,他们沐浴在佛光之中,像是雕像一般,渐渐不动了。
离惘道:“还是跑出去了几十个魔躯,夫君,帮我把他们捉回来。”
辜雀不禁道:“那你...”
“般若塔在,我不会有事的。”
离惘此刻神圣无比,她念了一声佛号,便一步跨上了般若塔。
辜雀心中顿时安定,点了点头,便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一座不知名的星系之中,一颗文明落后的星辰上,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照亮大地。
外边的露珠还未散尽,牧民们便赶着羊出去了。
吉娃虽然才十岁,但还是顶着寒冷跟着父亲母亲一起出门,毕竟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了。
在辽阔的草原上,迎着阳光,赶着羊群,吉娃愈发活泼起来,不禁大声道:“爹,今天你继续跟我讲神雀星的故事吧!”
老牧民掏了掏鼻屎,狠狠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该死的天气,明明太阳出来了还这么冷。
他不耐烦道:“讲个屁,老子跟你讲了十来次了,你怎么就不烦?换他娘的一个。”
吉娃红彤彤的脸显得更加兴奋,大声道:“那讲讲神雀文明的故事吧,就是,就是他们说的上一个纪元的事。”
这他娘的我怎么知道?都是些狗屁神话故事,自己的种却这么感兴趣。
他狠狠瞪了吉娃一眼,道:“你小子讨打是不是!这他娘的是历史吗?你就不能对真正的学问感兴趣?非要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吉娃脸色更加涨红,急忙道:“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事,这是神雀大帝的传说。”
“他娘的,放屁!”
老牧民正要开骂,远处的女人便骑着马过来,扯着嗓子喊道:“老不死的,你就不能不骂吉娃?他本来就到了去学堂的年龄了,还不是你交不起学费。”
“半年!半年之后卖几头羊就送他去!现在卖太他娘的亏了,毕竟现在的草最肥,还能涨涨。”
老牧民的声音不禁温柔了一些,他可是出了名的爱老婆,在老婆面前,总是很温柔,也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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