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秦转头,便看见在门外说话的两人。关情正好也瞧见他转头,点头致意,才会贺东宇道:“阿宇,他叫你进去。我给你们倒杯茶。”
兄弟两个并肩对着夕阳站着,面无表情都没有说话。
“到底是我失于防范了。”良久,贺东秦喝了一口茶,终于开口。
“关情说,你因为婚礼的事情,最近情绪都很消沉,我特意过来看看你。”贺东宇侧头看着贺东秦,“我想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消沉,是因为在政商名流前失了面子,还是在媒体前面失了面子?抑或,是因为少卿逃了婚不知所踪消沉?”
“谭少卿她不可能靠她自己逃走!”贺东秦举目望着远方:“肯定是有人带走了她。而能在我眼皮子地下轻而易举带走人的,一双手就能数的过来。”
“你是说,少卿是被强迫带走的?”贺东宇意外:“会是谁?”
“还不知道。”贺东秦垂首,把玩着手上的戒指,钻石在夕阳余晖下,折射出的光芒光彩夺目。“这些年我的作风素来凌厉狠辣毫不留情,向我寻仇的也不在少数,能想到向她下手的,我一时也想不出。”
叹了一口气:“阿宇,这个人实在可怕,恐怕比我也过犹不及,他晓得我的痛处,一出手,便戳到了我的软肋。”
是了,贺东秦不得不承认,谭少卿是他的软肋。
从前那个如笑春山的女孩,那个说对他一见钟情的女孩,那个分分钟都要跟在他身后,大声喊着他名字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扎进了他的心里。后来,即便要报仇,他也不愿伤她半分。可是她反抗他,她痛恨他,她远离他,这让他愤怒又心痛。最后还是将她伤害了。她带着他们的孩子,颠沛流离。
中间隔了六年,他终于将她找到,这六年,他已经不怎么会笑了,直到重新遇上她。
那个时候,他就决定,留她在身边,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即便她恨,她怨。她说他是魔鬼一样的男人,那他不介意做一个魔鬼,即便做一个魔鬼一样的情人,只要有她在,那也是好的。
面子,那个是什么东西?他根本不在乎,他独掌贺氏以来,树敌无数,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她的境况,她的安危。
“那少卿,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商圈里有黑社会背景的人不在少数,而和我有仇怨的又可以随意调动这些人的,也屈指可数。”贺东秦道:“阿宇,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贺东宇道:“我们兄弟之间还要说这些,找我帮忙尽管说,少卿和我也是朋友,我一定己所能及。”
贺东宇微微一笑:“少卿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你不必插手。这些日子,你只需要帮我照顾好孩子,对外只说是朋友的孩子就好,谭朗身份还没有曝露,我不想他也置身不必要的风险中,连关情也不必说。”
“可……”
贺东宇还欲说什么,却被贺东秦打断:“你放心,我自有办法逼那个人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