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听我说完。”谭少卿抿唇:“我记得没错的话,两年前,你对贺东秦还是恨之入骨的,这两年,却不大听你提起了,以你的个性,好像不会不了了之吧。陆啸虎看起来好像也是这样,表现上看起来,与世无争,甚至连宋子敬,都被打发去了国外,长久不归。这些现象,似乎无一例外,都在透露着一个信息。”
一耳光昭然若揭的信息。
这两年,她一边由衷得感激,一边却又不断地从心里生出疑虑。
谭少卿抬眼看着脸色发青的夏奕,竟然笑出声来:“我很荣幸,对你们三个来说,我有这样大的价值。我虽然一直在刻意回避,但是不可否认,我们母子一直是贺东秦最大的弱点。”
任何人存在,都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这样简单的道理,就像是屠户养鸡喂猪,平日里照料地再仔细周到,最后也会在一刀斩下,半分情面也不留。
倘若陆啸虎和夏奕,甚至宋子敬,他们三个都是屠户,而她们母子,便是那只整日被他们三个善待的,却终归要送去屠宰场的家禽家畜。
“夏奕,我们坦白说吧。”谭少卿步步紧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大概能猜到,你们想利用我干什么。眼下,你们是刀俎,我们母子是鱼肉,我只希望,你能看在这两年的情分上,给我们母子一个逃出生天的可能。”
夏奕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就嗤笑了一声,声音有些颓败苍凉:“谭少卿,这两年,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谭少卿漠然:“我也希望是我错了。”
两年前,当她还有良心的时候,有人说她没有良心,现在她不仅良心没有了,甚至连心,都不知道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她已经失去了无条件相信别人的能力。
”不错,我是没有放弃找贺东秦的麻烦。甚至这两年,我也没有停止找他的麻烦。“夏奕梗着脖子,露出他一贯的,满不在乎的表情:“陆啸虎是你父亲的朋友,这是事实,洪青会多年前受人所托要取贺东秦的性命,这一点,也是事实。”
谭少卿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
洪青会受人委托要取贺东秦的命?
是谁?
夏奕似乎看穿了她的表情,轻轻嗤了一声:“别问我是谁,贺东秦那家伙整天都在树敌,得罪的人上帝都数不清,我哪里知道是谁。”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但步子却慢了许多:“已经快到了委托人的最后规定时限,老爷子他,快要准备动手了。”
谭少卿咬唇,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狂跳:“所以,我被贺东秦发现不是偶然,是洪青会的人,故意走漏了消息?”
“你可以这样想。”夏奕没有回头。
原来,两年来的严密保护,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谭少卿原本仅仅觉得,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用处,所以洪青会才将她好好的保护着,却没想到,自己的用处,仅仅是个诱饵,在这场漫长又精妙的布局里,她这枚诱饵,很可能将贺东秦引上地狱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