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将我带进病房时,鲜橙多正闭着眼,惨白的脸,唇苍白的没有丁点血色,睫毛湿漉漉的似浸没在水中才捞出来般,眼角有泪痕,深深一道延伸到耳际。
我心一痛,眼眶湿热起来,胡话一大堆的我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傻瓜吞了半瓶安眠药,辛苦那人发现得早,要不然……”文静见我不说话,看着鲜橙多只眼泪汪汪便解释。
我越加难过,深深自责,我该昨天就打电话给她,我该昨天就陪着她,这样也许她就不会这样傻,忍受这样的折磨。
我哽咽,夸张、急切问,“医生怎么说?有没有危险?”
文静给了一个白眼,都在病房了,怎么可能有危险。可给了白眼后依旧还是为我解释了一番,“清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这心里的伤,只有自己能医……”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坐在床沿,忽的握住她的手,说,“橙子,女人在于自强,男人于女人不是依靠,不是一辈子,只是生活里的一小部分,没有必要看得比命还重。你今天在病床上可以逃避他,可明天你出院了,还是要面对的,不见他,不理他,不是好办法。”
“不要提他,我不想听……”鲜橙多闭着眼,豆大的一颗泪滚落下来。
我明白那种感觉,那种被欺骗,被愚弄,被抛弃的感觉我懂的,这个时候不用说想,即便是听到那个名字也该是痛得心之淌血。
我哽咽,搂着她,凄凄哀哀道,“我明白的,我们不见他,不提他……你家也别回了,等你出院了,你就去我那里住一段,等心情好了再谈,好不好?”
分开一段日子冷静下,兴许对大家都好,可文静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该快刀斩乱麻,齐向华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感情就像小时候吃的麦芽糖,越搅和越稠,不搅和了硬了,就可以断了。
只是感情又岂是麦芽糖那样简单,若真能当断则断,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作家写那么多肝肠寸断的故事,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编剧编出那么多赚人泪水的电视剧!?
八年的恋情,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呢?!文静她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可谈过的人都知道,每段感情皆有不能割舍的理由。
鲜橙多她选择逃避也是不想就这样断了,不愿见齐向华也是要看看齐向华的心里到底有她多少的位置,就像我开始只躲着于霏凡不提分手一样,我也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可现实是残酷的,他不愿意离婚,便没了我们的将来……
心里莫名的酸楚,抱着鲜橙多的手也不由的紧了起来,好想借此机会大哭一场,我承认,于霏凡的遗言还是干扰到了我,我还是在乎他,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
鲜橙多也只是哭,抱着我只是哭。
文静有些受不了我们哭哭啼啼,她看似最柔弱,可其实是最坚强的一个,她从不用哭解决问题,所以见着我们哭哭啼啼的她就烦。
“得,你们就在这里好好消耗能量吧!我去给你们买补充能量的!”她白了我们一眼,终究借故逃离凄凄哀哀的场面。
只是她话音未落,脚未动就被隔壁床两个女人的谈话吸去了注意力。
一人说,“那眼镜兄真够倒霉的,先是被女人打,现在又被男人打,啧啧……一张俊脸就这么毁了。”
一人又反驳说,“那个穿黑T恤的帅哥才可怜,长这么帅被打成那样……唉唉……才叫天怒人怨……”
我一惊,眼镜兄?黑T恤帅哥?那不是齐向华和钱墨么?难道我们走了他们打上了?!
被打成那样……我心蓦地一动……立马说,“我去看看!”说完拔腿就跑。
打成那样是哪样哇?有没有伤着哇?我的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