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中战斗。但是如果她们遇到困难,我就必须关心他们。如果哪一天前面出现了困难,我就必须站起来,迎面走上去。这样情况就会好转,我会让凯丽做我的右翼,让德沃夏克做我的左翼,她们俩会是玛乌沃尔克的左膀右臂。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沃尔克的队伍是一个整体。”
沃尔克夫人的声音有点抖“宝贝,亲爱的,我真希望你没有做过这样这样的事,这么危险。”
海伦耸了耸肩“其实我们的死亡率和普通人是一样的只要是人,就会死亡,迟早的事。你说能怎么样呢,妈妈?在这个大陆上,女人比男人要多出一千八百万,难道你要让我一直做着针线活,直到我的白马王子来找我吗?而我现在工作的地方,男人却要比女人多得多,我也想找一个呀,尽管我是这么老而且不好看。”
罗德好奇地问:“姐姐,你真的想放弃你的职责,打算结婚了吗?”
“我?我连他的人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如果有这样的人,他只要点一下头,我就什么都答应他。我的目标是六个孩子,还有一个农场。”
罗德抬头看着她“其实你的条件还是不错的。除了脚脖子厚一点,其他的地方还是很漂亮的。”
“谢谢你,伙计。太感谢你了!来点甜点吧,妈妈?”
“哦!看,我都忘了,你想打开它吗,亲爱的?”
甜点是冰芒果,罗德很喜欢。
姐姐接着讲道:“服役并不是什么坏的差事,它是很活泼的事,还带有一些攻击性。我的姑娘们变得很强壮,她们不知疲倦,由于她们生活单调,相互之间就会适应攻击性。对我来说,禁闭是比战斗更可怕的事。我正打算把我的连队投入到拜尔行星的行军任务中去。”
沃尔克先生看了看他的妻子,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亲爱的,你又让妈妈担心了。你不觉得这样的话题在这盏平安灯下并不太适合吗?”
“既然我面对了这样的问题,我就必须作出回答。”
“是吗?也许是吧。”
海伦抬起头望着上面“现在是不是要把灯关了啊?我们好像都已经吃完了啊。”
“为什么?你喜欢就关吧!不过不需要这么快吧?”
“主知道我们都不会永生的。”她转向了罗德:“你怎么才能使自己变得有价值呢,伙计?我要应对的是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
“你看,姐姐,你这么做就好像我是”
“回房间去吧,伙计,一会见。”
罗德离开了,觉得有点不自在,他看见海伦吹灭了平安灯,这是他平时做的事。
姐姐来到罗德的房间时,他还在考虑着出发的装备问题。“嗨,小伙子。”
“哦,是你,姐姐。”
“你在干什么?在清点自己出发要带的东西吗?”
“就算是吧。”
他从罗德的床上捡起了一本书,边翻边说:“介意我呆会儿吗?晚些时候我们都会到那儿的。”
罗德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爸爸不会反对吗?”
“是的,我跟他聊过了,他有点想通了。不过,我是说,我们晚些时候去那儿。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小伙子。”
“哦,什么话?”
“首先,我们的爸妈并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笨,实际上,他们很开明。”
“我从没说过他们笨。”罗德回应道,他想到这儿有点不舒服。
“是吗?可是我晚饭前听到的话感觉就是这样的啊?你也是这么想的吧?爸爸那时完全听不进你的话。可是弟弟,你可能从来还没有体会到做父母的难处吧?也许这是世界上最难做的事,无论是你,还是爸爸,都不可能一生下来就做父亲。他知道做父母的责任,也在努力尽职尽责,尽心尽力。很多时候他做的都非常好。不过有时候就不行,像今晚就是。但是,我必须要让你知道,爸爸快要永远离开我们了。”
“什么?”罗德一下愣住了“我根本就没听说他生病了啊。”
“没有让你知道而已,现在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爸爸病得很严重,他最多还有几个星期的时间——除非奇迹发生。这是现实的情况,你得有思想准备。”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爸爸的病情:沃尔克先生得了一种消化系统疾病,他会慢慢地消瘦,直至死亡。目前的医疗水平还无法治愈他的疾病。他只能等待,一天比一天地消瘦下去,也许几个星期,也许几个月,但最终无法治愈。
罗德双手抱住了脑袋,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爸爸快要死了他甚至一点都没注意到,他们对他隐瞒了这件事。他就像个婴儿,居然这么蠢,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姐姐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有些事装傻是无济于事的,我也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做些什么。”
“做什么呢?我想什么都做不了。”
“闭嘴,冷静一点。他们想要去进行时空穿梭:一比五百,两周就是二十年!他们已经和移民处签了合同。爸爸已经从通用化合公司辞职,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他们就要在这个星期三离开我们。现在你知道爸爸为什么坚持反对你的计划了吧。他把你看成是他的眼珠一样,上帝知道这是为什么。”
千头万绪一下涌上罗德的心头。时空穿梭是啊!这样爸爸就可以再活二十年了。可是“姐姐,你说,这并不能起什么作用啊!二十年对他们来说只是两个星期那时爸爸还是和现在一样病着啊。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对汉克罗宾斯的老爷爷做过,可是就在他们把他送出太阳系后,他还是死了,这是汉克告诉我的。”
沃尔克中尉耸了耸肩。“也许这是一件没有多大希望的事。可是爸爸的医生汉斯利大夫说了,爸爸的病在二十年后,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对医学一窍不通,可是汉斯利大夫说他们已经快能治愈爸爸的病了,从现在起二十年后他们应该就能很容易地治好爸爸的病,就像他们今天可以很容易地再造出一条人造腿一样。”
“你真的这么想?”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你只能听专家的话,他说什么你都得听着。问题是,如果我们不这样,爸爸就完了,所以我们必须得这么做。”
“是啊!当然,当然,我们必须这么做。”
她直愣愣地看着罗德说:“好吧,现在你还想去跟他们说这件事吗?”
“啊?”他对这个转变很意外。“为什么?他们在等我吗?”
“不,我说服了他们先让你自己决定,然后我就直接过来了。现在你可以自己决定怎么做——你可以假装不知道,或者让妈妈对着你大哭一场,当然你也可以去听一大堆遗言,从爸爸那儿接受男人对男人的忠告,那是你从来都听不进去的话。半夜的时候,你依然可以让你的神经放松下来,回来准备你的生存课考试——就按你的方式去做吧!我已经都对你说了,所以你可以避免一些事情发生,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这对每个人都有好处。如果换上我,我就喜欢像小猫那样的离开方式。”
罗德的心一震,连再见都不说一声好像太不正常、太不近人情了,对家庭感情来说也太不现实了。但是如果要说再见的话,那又好像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猫会怎么样呢?”
“猫在开心的时候,它会整天上窜下跳,会蹭你的腿,会成天在你眼前转,但是如果它要离开,它会静静地走开,头也不回。猫是很聪明的。”
“哦”她接着说:“我想,你记住,它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的方便,而不是为了你。”
“可是爸爸”
“当然,爸爸一定会的,如果他能好起来。”她想说,时空穿梭的巨大花费会让罗德连一个硬币也得不到,后来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这个问题为好“但是妈妈却不一定要这么做啊。”
“她必须和爸爸在一起。”
“为什么?她宁愿离开你二十年,就为了和爸爸呆两个星期吗?或者反过来说,她还是愿意一半时间让你做孤儿,一半时间让自己做寡妇啊?”
“我想这对妈妈不公平。”罗德慢慢地回答。
“我不是在批评。她会作出正确的决定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觉得对你很愧疚,而且”
“对我?”
“没错,对你!如果你坚持跟他们说要去的话,他们的愧疚感就会难以自抑地表现出来,尽管他们并不愿意阻止你,但他们还是会这样做,这对我们大家都不是开心的事。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你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嗯,也许你说得对。”
“我逻辑性不强,也没什么领导才能,人类并不是理性的动物,只是在追求理性的动物。好了,让我们看看你都计划带些什么东西吧。”
她看着罗德的清单和装备,轻声嘟哝道:“天啊!罗德,我从没看过这么多的负重,我看你都要走不动道了,你以为你是谁?准备战斗的铁甲战士?还是白衣武士?”
“哦,我正要减掉一部分呢。”他不自然地回答道。
“我想也得这样。”
“哎,姐姐,我应该带什么样的枪呢?”
“啊?你怎么想到要带枪?”
“怎么了?我去的那些地方当然需要枪,有许多野生动物和难以预测的事,马森先生说我们有可能会遇到非常危险的动物。”
“我不相信是他让你带枪的,马森博士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专业人士。听着,小伙子,在这次旅行中,你们就是兔子,见到狐狸的时候你们要躲避,你们自己不是狐狸。”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们的唯一目的是生存下来,而不是要逞勇敢,也不是要去打仗,更不是要去统治野生环境——你们只要活着就万事大吉了。也许在你放一百枪里有一枪能救你的命,但是其他的九十九枪就会让你置身危险中。哦,当然马森博士也会带一支枪的,我也会。但我们是有经验的,我们知道什么时候不能用它,而不是总考虑如何使用它。如果在考试中有人乱开枪,考场就会变得一团糟。如果有人射你,你就算有枪也没什么用——因为那时你已经死了。如果你带枪,它会使你有安全感,这样你就不会很好地掩护自己。但是如果没有枪,你就会时刻提醒自己只是一只兔子,你得处处小心谨慎。”
“你个体生存考试时带枪了吗?”
“我带了。不过在第一天我的枪就丢了,那反倒救了我的命。”
“那是怎么一回事?”
“我遇到了一头贝塞米尔狮身鹫,没了枪我就只能考虑如何躲开它,而不是想如何杀死它。你看过贝塞米尔狮身鹫吧?”
“嗯,是角宿-5吗?”
“角宿-4。真不知道他们在今天能教你们这些孩子多少星外动物的知识——从我的连队中的那些孩子们身上我就知道,现在的新式‘功能型教育’为了培养他们可怜的个性都快要把学习这件事取消了。我手下有一个姑娘原来也是这样——其实,这只大怪兽赖以生存的器官几乎没有了。它的神经系统已经崩溃,甚至消化系统都完蛋了。但是要想很快地杀死它你还得花上很大的力气,开枪只能是扣扣扳机而已,但是我并不知道这些,如果我有枪那就糟糕了。就因为这样,它追了我三天时间,这期间我倒有时间好好想想那些关于自我保护的哲学、道德和策略问题了。”
罗德没有反驳,不过他仍然觉得手边带一把枪应该还是方便的。这会使他感觉更高大,也更强壮,并且也更有自信。就把它挂在大腿边就行了,他不一定非要使用它——除非必须这么做。其实他知道如何隐蔽,他们班上没有人无声匍匐比他做得更好。姐姐的确是个优秀的战士,虽然她不一定知道所有的事,还有
姐姐还在继续讲着“我知道有一把枪感觉会好很多。它会使你感到自己视觉敏锐,还会感觉高大威猛,无所畏惧。你会觉得你能做任何事,也会盼望着有些事情让你来试试身手。这正是带枪的危险所在——因为有枪实际上根本帮不了什么。你实际上仍然是个脆弱的生命,很容易被杀死,就算你带一把能轰掉半个山头的射电枪,可你不是变色龙——你看不到自己脑袋后面的地方。还有,天黑后你也什么都看不见。就在你全神贯注地应对前面发生的事情时,死亡有可能从后面突然降临了。”
“可是,姐姐,你自己的连队都是带着枪的啊?”
“我们是带枪,还带雷达、炸药、夜视仪、催泪弹,还有很多很多东西。但你不同,你不是要去攻占一座城市,小伙子。有时候我让一个姑娘外出侦察一个目标,她要成功到达那里进行侦察,还要活着把情报带回来。你知道我是怎么给她装备的吗?”
“你说吧。”
“好吧。首先,我不会派一个生手去执行这项任务,我会派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去。她会脱下外套,只穿着紧身背心,涂黑皮肤,如果皮肤不够黑的话。她们就这样空手空脚,什么都不带,结果我一个士兵也没有失去。在毫无帮助和毫无防护的条件下,你必须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留意你周围的一丝一毫的情况变化。我也是从一个和妈妈一样的老兵那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罗德很惊讶,低声说:“马森老师也跟我们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如果可以的话,他会让我们赤手空拳去参加考试。”
“马森博士的确是个行家。”
“好了,那你到底让我带什么呢?”
“你再说一遍考试要求。”
罗德又说了一遍。沃尔克中尉皱了皱眉头“嗯没说什么啊,两到十天也许意味着是五天,天气是不会太糟糕的,建议你带一个婴儿睡袋。”
“是吗?我有一套防寒服,我想我还是带着吧。如果考场环境不是太冷的话,我就把它脱在时空门里。其实我真不想丢掉它,它还不到半斤重,而且很贵。”
“别想那个了,穿什么衣服不是最重要的事。除了你的那件衣服,你还得带四公斤的给养,5公斤的水,2公斤的杂物——药丸和火柴之类,你要把它们打个包还得带把刀。”
“只不过五六天的时间,最多不过十天啊。”
“这是你能带的所有东西,还不算太重。看看你有什么刀,亲爱的。”
罗德有好几把刀,有一把是他最喜爱的。那把刀有二十一公分长,非常漂亮,刀刃锋利,握起来平衡性和手感都很好。他把刀递给了姐姐,姐姐轻轻地拂拭着。
“好刀!”她说。然后,她环视了屋子一圈。
“扔到那儿去!”
“明白。”她把刀拈到了耳旁“嗖”地扔了出去,刀刃深深地扎中了目标,不停地颤动着。她又把自己的刀拔了出来“这把也不错。”她也把它扔了出去,落在了第一把刀的边上。
她走过去把两把刀都收了回来,一只手里拿了一把。然后她把自己那把刀的刀把冲着罗德:“这是我的,叫‘麦克白小姐’,我考试时就是带着它。小伙子,我想你考试时也带着我的这把刀。”
“你想换刀?好吧!”罗德觉得有点舍不得,他的刀不是其他的刀可以媲美的。但这又是一个没法拒绝的要求,他怎么能拒绝姐姐呢?
“我的乖弟弟!我不是要在考试前夺走你心爱的刀。我是想让你把这两把刀都带着。你也许既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但是多带一把刀的作用远远不止这些。”
“我明白,姐姐!可是你不是说你也有行动吗?我不应该在这时候拿走你的这把刀啊!我可以带自己的另外一把。”
“我用不着它——我的姑娘们不会让我有用刀的机会的。我想让你在考试中带着‘麦克白小姐’。”她把刀插回了刀鞘,从靴子上解了下来,递给了罗德。“你会用得着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