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从马上下来,背上的伤口因为颠簸而有些裂开,微渗出血来。萧道成拉住她的衣袖,轻蹙眉道:“你注意点伤口。”秦淮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他拉住自己衣袖的手上,他淡淡松开手,脸上恢复了极为严肃的神情,然后驰马远去。
“噗”这一幕正巧被高允瞧个正着,刚喝的一口茶全喷在了王遇脸上。王遇先是一愣,随后尖叫了起来“哎呀!高、高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李欣强忍着笑,忙递给一脸茶水的王遇一块丝帕。高允捏了捏鼻跟,故作深沉不语。
“怎么了?”秦淮走近时,正巧遇到这一幕,但三人在看到秦淮时,同时止住了笑,且不说这三日他在哪,“这天也不见热呢,你拿把扇子做什么?”王遇有些好奇的看着秦淮遮住半张脸的木扇,“我一路赶来,有点热了……”秦淮依然笑得不真切。
“秦侍卫,你要不要见见公子,他最近一直在生闷气。”李欣有点焦急的拉住秦淮,欲将他推上楼去见拓跋濬。“等等。”高允还是觉得有不妥之处,怎么剑不束在腰间,反倒是背在身后,还有,他怎么会拿把扇子学着士子的模样,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如此,也太奇怪了吧。
“哎呀,姑娘快让开!”一个小伙计从楼上冲了下来,手中端着的木盆中热气翻滚,他被木盆挡住了视线,眼看快要撞到李欣了,秦淮合上扇子,二话不说,冲上去将李欣横抱了起来快速转了个圈,绕过了那个伙计,躲过一劫。“不要命了你!”王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小伙计。“对不住,对不住。”小伙计也提心吊胆的忙退开了。
李欣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秦侍卫的脸!!!她一抬眼就看见了秦淮受伤的那半边脸,狭长的伤口看起来狰狞不已,她吓得在怀中不敢吱声。“呃,秦淮,你、你的脸!”高允自然也注意到了,因为那个伤口实在太明显,王遇则是惊呆了,嘴张合了几下,却说不出什么。
秦淮眼中划过一丝欣慰,将怀中李欣放下,一边上楼,一边对众人摆摆手,淡淡道:“路上遇到仇家,这不碍事。”
高允眯起眼,看向客栈外,不对,这不是什么遇到仇家这么简单的事了,她刚才的确是和南兖州刺史在一起,而且这三日到底去了哪里?建康城里禁军一下子多了起来,怕是有什么事真的要发生了,而秦淮怎么有不凑巧在这段时日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恐怕不只是脸上有着伤,背上怕是也有,不然他为何要背剑?他若是如此下去,会不会对王不利?难道当初是信错了人?秦淮,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
秦淮轻叩了下门,便推门而入。
拓跋濬坐在窗栏上,一只脚架在栏杆上,嘴中叼着一根细草,头发也没有梳理,松散的披散在肩上。他那样看起来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倒像是游荡四处的江湖侠客。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原来还有幸能再见到他。秦淮不禁笑了起来,“咝。”但是一笑就带动了脸上的伤口,痛得她呲牙裂嘴。“哼,臭小子你还敢回来。”他没有看她,但是嘴角却因为她的气息再次回到他身边,而不自觉上翘。“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何不敢回来。”秦淮冷笑。
“你还真是一身好本事,连孤王也敢惹!”拓跋濬跃身从窗栏上下来,一把拎住秦淮的衣口,将她拉近,然后,四周仿佛安静的了无声息,她觉得他的鼻息若有若无的轻触自己的面颊,他怎么不说话了?因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了么?
“王、言重了。”她缓缓抬起头,望向近在咫尺的他,他愠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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