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话音落罢,银甲少将御马速度又是一增,却让身后的两名叔伯叫苦不迭,赶忙跟上却无力再开口说话。三息过后,银甲少将方才开口道:
“那名老者不只是护龙卫,更是副掌旗。”
话音落定,身后两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而后不再开口。黑夜之中四十余骑却奔出百骑之势,尘土飞扬间,若非此时山寨之人皆有了心理准备,怕是要以为山寨已被攻破,尽是便是屠灭之时。
同一时间,登云道上黑雾已尽数回归两侧深渊之中,索桥之上重归宁静,然而众人却皆严阵以待,因为他们同样不傻,皆是明白,风雨欲来。
红衣女子一人独立百人之前,一身衣裙随风而动,额头之上一点粉色花瓣显得颇有几分妖娆之意。然而就在此时,红衣女子忽然一抬素手,而后手中白光闪现而出,凌空一抓一道青色长衫便出现手中。
双手舞动之间行云流水,一息之间白光再现,而当白光落尽之时,一名青衫儒者,头戴纶巾手拿羽扇,腰缠玉带,脚踩凌云,正是一名颇具风骨的中年雅士。
这一键换装的娴熟程度,只怕是一些从出生便行戏的戏子也望尘莫及,倒是颇有几分黄沙城陋巷之内,天外客云小渔的风范。只是这女子身上的气质,却非云小渔那般朝气蓬勃元气满满的少女可比。
与此同时,身后两名壮汉却已抬来书案纸币和一床古琴,若是此处再焚香一盏,更舔书童两名,就与孔明先生有八分相似。然而平日里众人不知红岫先生是女子之身,如今先入为主,却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雅士始终清秀了些。
“来了。”
就在这时,这名二当家赫然开口,而说话的声音已经恢复成昔日的中年男子。众人见状,九道人影赫然走出人群分列两侧,手中武器各异,齐齐将目光锁定在桥头哨站之内。
而下一刻,一道陌生的人影却是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此人一身黑袍蔽体,全然看不出容貌年岁,正是黑袍小风。而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抹无奈,因为他明白,自己对乌索尔的承诺终将无法达成,而他今日,亦是九死一生。
小风一人独对百人,身不动,心不动,身后登云道上黑雾滚滚,仿佛与这一身黑袍相辅相成。山贼一方没有二当家的执令,却也无人上前,小风明白,此时自己不出手,才是最好的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哨站之内,一个众人熟悉的声音响起,低沉之中带着几分怒意,而众人闻言皆是眉头紧锁,因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昔日乌山寨的大当家:
“老二,你我今日,该将帐算清了!”
“老大,你仍是不知悔改么?从今往后,众兄弟将走上正轨,不再是你一人的乌山寨,而是天下人的乌山军。”
面对乌索尔近乎质问的语气,青衫男子却是缓缓起身,语气平淡至极的开口回答。而一语落定,身前九名男子皆齐声开口,却只有一个字:
“是!!”
“叛徒,你们都是叛徒!你们忘了最初是谁将我们的先祖逼入这乌山落草为寇的么?!”
“世道会变,人心会变,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如今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众兄弟考虑。若你再大肆劫掠百姓,鱼肉乡里,待我乌山寨恶名远扬之时,你以为我们能扛得住几波扫荡?大当家!”
话至末尾,二当家赫然从九人的保护中走出,而身后九人亦跟随二当家向前。他们自知大当家的武功不如二当家,可是如今大当家手中却有镇寨宝刀,反观二当家只有怀中古琴,又如何是对方敌手。
“你..一派胡言!你先前诓我下山,而后又派人千里追杀,我问你,这便是你的仁义,你的忠孝么?”
话音方落,山寨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而二当家脸上亦是疑芒一闪。自己诓他下山不假,却没有要他性命的意思,而后自己遭袭不死,得知他又勾结那些异类上山,这才下令屠灭营地想断了他的念想。
“啊?不是大当家勾结东瀛杀手刺杀二当家么,怎么又成了二当家追杀大当家,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听这人乱说!此人连勾结外邦谋害兄弟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如今不过大势已去,想要反咬我们一口,众人不可中计!”
就在此时,二当家身后九人之中最为年少的一人赫然开口,而此人正是那十一当家,也是当初在黄沙酒楼伏击乌索尔之人。二当家闻言间,立即朝着十一投去一个锐利的眼神,然而对方却是无视了去。
二当家眉头骤然一紧,刚要开口说话,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而下一刻,他却是感觉身后一故凉意直袭背心而入体内,接着身体一麻,却是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他身后响起了他不愿相信,却已经发生的声音,正是他最为信任的十一:
“二哥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这个人混肴视听,今日众兄弟在此,必要斩杀此贼,告慰我乌山先祖在天之灵!!”
说罢,单刀一提,朝着乌索尔便冲杀而去,而其余八人见状,眼见二当家并未出声阻拦,当即齐齐上前,一时间九道人影朝着哨站方向便疾奔而去。而另一旁,乌索尔一步踏前,手中弯刀斜指地面,面上毫无惧色,当即大喝一声:
“今日,我便要一夫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