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中笃定,黑袍小风所施展的绝对不是轻功,但那究竟是什么她却并不知悉。
诸葛家虽然遍藏天下典籍,可这天下却也终究只是诸葛家心中,东大陆的天下,对于西大陆仍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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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城西百里之外,一处稍显荒凉的驿站,不知是何人抱着何种心思,建立于此。驿站规模居中,可是内外却人气稀薄,加上管事以及驿卒,也不过四人而已。
身穿布衣的管事,如今正极不注重形象的躺在草棚中一张长桌之上,看着有些发黑的棚顶发呆。而三名驿卒虽然依旧站在驿站的三个方向,等待着零星来往的数人,却也显得没精打采,好似几日没有吃饭一般。
“哎..我们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管事的唉声叹气,即便是驿站之外也能听得清楚。只是在这荒山野岭的驿站之外的行人,也个个非同寻常,不但对这怪异的驿站和驿站管事的行为毫不在意,反而十分自然的与那三名半死不活的驿卒交谈。
不多时,驿站之后或有车马拉出,或有良驹出售,可是看着手中那些行人递来的金闪闪的金币,这些驿卒和管事,却仍旧提不起半分精神,仿佛这些人并不像一般商家一般对钱极有兴趣。
送走了视线之内的行人之后,三名无精打采的驿卒朝着管事走来,而就在这时,他们手中的金币,却是忽然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而几人对于如此奇事,却像是引以为常一般,毫无波澜。
“堂主,我们这..还不如去旭日大牢关着呢。”
说话的驿卒身材偏瘦,样貌普通,戴着一抹八字胡,形似中年。然而之所以说是戴着,却是因为他这易容极不靠谱,八字胡正有一撇随风而动。
“哎..谁叫我们信错了人,上错了船呢?”
男子话音方落,躺在长桌上的管事立时伸了一个懒腰坐直了起来,只是开口间的声音,却与他这半百之年的容貌极不符合,乃是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
随即管事看了三人一眼,见他们还想说些什么,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接着开口道:
“何况..这里虽然无所事事,却也十分安全,而且没人打扰。待那女子一来,咱们禁令解除,自然可以回旭日城,可是那些人,或许仍要留在旭日大牢中,不见天日。”
“可是堂主,咱们现在到底算是天外客还是江湖人?明明收着那些人的钱,却只能看着这些钱凭空消失,这滋味也太难受了。”
偏瘦的男子开口之间,脸上尽是肉疼之色,显然方才金币从他手中消失时,他脸上的平静只是表面。而如今眼前的三人都是自己人,自然可以表露出来,何况跟自己一样驿卒打扮的两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哼..等我们回去,定要让夜无色付出代价,到时东升便是我们的,钱..哼哼。”
管事开口之间,多了几分阴冷之色,与之前表现的淡然也截然不同。三名驿卒眼见他们口中的堂主如此暗暗发狠,也跟着摩拳擦掌,似乎是同样在脑海中臆想着回到旭日城后的报复行动。
“叮!!”
就在这时,一阵轻灵却极大的声音忽然自四人脑海之中同时响起。而下一刻,四人便立即精神一震,三名驿卒立即朝着各自的岗位走去,而管事则是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不过下一刻,他却又是躺回了长桌之上。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即将有天外客到达这驿站的前兆,而他们一天之内,已经经历了十几次这种前兆,虽然身体下意识的跟着反应,却也见怪不怪了。
高空之上,万里无云,华阳初上,然而空中却有一点黑芒,如墨水点在白纸之上一般,缓缓变大。须臾之间,蓝色的天空之上,便出现了一道黑影,虽无法遮天蔽日,却也让驿站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片阴影。
而那名管事斜眼望见,一直面无表情的他,面上却出现了一丝喜色。口中朗声说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既然来了,何不下来一见,何必做梁上君子呢?”
话音落定,管事并未起身,可却也听不到房上有任何异样。倒是三名驿卒闻声赶来,纷纷朝着房上望去,却不见人影。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人却忽然惊呼一声,指着上空道:
“快看!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之下,两名同伴立时抬头,就连管事也再度缓缓直起身子。而就在这时,驿站上空之上,那一道黑影却慢慢显化出来,却是一道急速下坠的人影。
“是个人!竟然是个人!”
三名驿卒抬头望天,却丝毫没有意识到那道人影下坠的方向,似乎正是自己这驿站。而三人仿佛在欣赏什么奇异景色一般,皆是目不转睛,直到三人脑海深处同时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
“速退!”
方才反应过来,意识到问题所在,立时抽身而退,面带惊慌之色。而躺在棚内的管事此刻已经起身,看着三人奔逃的样子,只以为是驿站房顶上的人要对自己等人下手,心中顿时来了兴趣。
在三人纷纷奔逃的同时,他却是朝着棚外冲了出去,同时掌运内力,准备接招。
可就在他刚刚踏出草棚之际,却听身后一阵震响,随即整个草棚立时坍塌下去,草木横飞。而他更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庞大气流正从天而降,朝着地面席卷而来。
而就在这时,一名女子的轻呼声,却忽的自远方传来:
“危险,快离开那里!”
可是在听到这名女子的声音的同时,包括已经奔走的三名驿卒在内,四人皆是精神一震,可在这一震的同时,脚步却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