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则会带着对避浪居的不满,转投其他帮会。如此一来,也许不久之后,避浪居便会成为第二个玄机阁,同样也会接受其他人的陷害,而那时才是幕后之人乐见其成的。”
此言一出,铁如闲忽然眼神一变,看向眼前黑袍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之意。因为对方说的话,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般无二,可是这话自己身为避浪居之主,却无法与人如此直白得说出来,即便是眼前的少年剑客也不行。
如今这些心底话被对方当场说出来,铁如闲心中有了些许莫名的畅快,仿佛是放下了一块大石一般,虽然这话不是他自己所说,却要比他自己亲力亲为更加妥当。
“而今日一见铁帮主,并未是那种无智之人,若真有针对玄机阁的念头,绝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引火烧身。所以...”
言至此处,小风的尾音忽然拉长,转身看向问柳,见他似有沉思之意,笑了笑开口道:
“所以问柳啊,你实在应该给铁帮主一个机会,向天机城之人证明自己的立场,让谣言不攻自破,这既不辜负铁帮主今日相助之情,也不辜负你此次逃出天荡山的责任。”
末尾一句入耳,少年剑客身形一震,虽然他逃出天荡山是不争的事实,可如今被对方当面说出,还是有些意外。而另一旁的铁如闲,则是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可他此时却愿意被对方摆这一道,因为出手相助也是他的初心。
其实小风并不如他所言一般那么相信铁如闲,毕竟两人不过一面之缘,人心难测。可是小风却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他此举有利无害,其过程便如一场游戏。
若铁如闲是反,那么自己今日的举动,无疑是让他跳反,可他即便跳反,于如今被困天荡山的玄机阁而言,情况也不会更糟。可如果铁如闲真如自己所说一般,那么他便有可能成为自己与问柳的助力,这便是自己的心思。
而此时见少年剑客犹豫不定,他却是将自己的心思进行了一些加工后,直接传音给了对方。小风并非不通人情世故,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会久留天机城,无论是少年剑客还是蓝衫鬼面人,都不会成为自己长期的朋友,所以无需介怀他们心中怎样评价自己。
所以小风将这些话,传音给了少年剑客,心中毫无波澜,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之事。后者闻言,眼神闪烁不定,半息过后,终是有了决断,转身看向铁如闲道:
“铁帮主..真是这样想的?”
铁如闲闻言一笑,却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了笑,反问道:
“哈哈哈,现在问柳兄总愿意相信我,告诉我你所烦恼之事了吧?”
问柳点了点头,两人对于这个结果心照不宣,却比嘴上答应要来的实在。只是他却不明白,铁如闲为何对玄机阁之事如此上心,单单是为了洗脱嫌疑,似乎并不足够说明一切。
而这个疑问,小风同样也不知道,但与问柳不同的是,他并不在意对方的动机,只要过程与结果不出什么意外,那又为何要管他的动机如何呢。
“我玄机阁如今的确被困天荡山,但困住我们的却不是诸葛世家之人,也非天机城的天外客,而是一座秘境。”
“秘境?”
铁如闲闻言一愣,他之前想过很多种玄机阁失踪的原因,如今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而秘境对于小风而言,虽然并不是十分陌生,但却也不甚熟悉,毕竟他只去过聚贤论剑一个秘境。
“不错,正是秘境。我们当初受四城之邀,决定赴嵩山之约,可就在出发前一日,一名堂主忽然上报,发现了一处新秘境,而且不限人数。
当时诸葛家于城西有所行动,我们为避开诸葛世家,本来所选的路线便是由南而出,绕路前往嵩山。如此一来,正好途径天荡山,于是阁主便打算顺路攻破这个秘境,只是没有想到,这秘境是一切霍乱的开端...”
言至此处,少年剑客短暂失神,似是在回想当日之事的细节,而铁如闲与小风则等在一旁,对此并无异议。可就在这时,铁如闲忽然眉头一皱,小风见状立时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只是对方似乎装作没有看见。
而他不知道的是,铁如闲之所以不回应他,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天外客还是江湖人,不知这话从何说起。而他在心中动念的同时,却将发生的事传音给了少年剑客:
“问柳兄,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换一处所在再慢慢说。刚才朋友传讯,说是城主府有所动作,有一队人马便装出了北城门,也许是冲着你们来的。”
小风见状,本应心中费解,可他此时的状况却不大好,因此于心于此。却并非因为精神力与识能之故,而是因为他不知为何自己的鼻尖忽然有些痒,似是要打喷嚏,所以他转过头去不看两人,可这一个喷嚏却始终是将出未出,实在难熬。
少年剑客闻言之间,从回忆中脱离出来,但他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开口,于是又将传音原封不动的朝着小风传了一遍,接着开口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