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皆非泛泛之辈,而叶老此言出口,几位会主立时眉头微皱。因为他们皆都心知肚明,叶老口中的故友,哪里会真是他的朋友,那分明就是十域安插在玄机阁的暗探。
可如今这种时机,他就这样直白地问了出来,可以说是十分冒犯眼前这位玄机阁堂主。除非对方真是一个小白,完全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方才那人表现出的心智,又哪里是一个小白呢?
“不知老先生所说的故人,姓甚名谁,我想我应该认得。”
一句老先生入耳,叶老面上浮现起一抹笑容,仿佛和蔼可亲的老者,看到后生晚辈一般。只是他心中,却如几位会主一般,对眼前他们心中的这位洪晨堂主,心中存疑。
问柳如此反问,看似合情合理,可是在场之人谁不是心知肚明,叶老所问的人是一名细作,如今又怎能说出他的姓名呢?而用出这一招的人,如今面上就如同一个小白一般人畜无害,可无论他是不是小白,这句话都已说出,判断已交给叶老。
可就在其他几位会主,觉得叶老此时可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正准备出声转移话题之际。叶老却是哈哈一笑,朗声开口道:
“哈哈哈,这个人你一定认得,虽然他很是低调,可再如何低调,也是....”
说到这里,叶老话音一顿,而后看向问柳,紧接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我的这位故人你一定不陌生,他正是你们玄机阁的副会主,燕寻花。”
一名想要隐藏身份的人,却被人当面说穿身份,对于这这个人而言,无疑是一件惊心动魄之事。方才林御心如是,如今的问柳亦如是。
问柳闻言瞬间眼神一变,眉头轻皱,看向叶老不知对方意欲何为,究竟是否是真的看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同时又在心中不解,对方一个北霜城之人,又如何认得自己?
除非他们安插在玄机阁中的细作,并不是一般会众,至少也是堂主一级的人物...
黑袍小风坐在问柳身旁,此时心中无奈,知道以叶老那只老狐狸的心性,此时单凭问柳的神色变化,便足以看出端倪。而他之所以没有出声提醒,却是因为变化太快,即便自己提醒也来不及。
何况若是叶老从问柳的反应上,察觉到了自己的提醒,那无疑是告知对方真实答案。虽然小风不知问柳为何要隐藏身份,但既然他想隐藏,就有他的理由。
“燕副会主如今身在天荡山,现况如何我也不甚清楚,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请老先生解惑。”
问柳开口之间,除了叶老之外的众人,其实并未察觉异样。因为在他们眼中,叶老说出的这句话,同样令人存疑。他们皆是一会之主,自然听得出叶老之前所说的故人,便是卧底。
可是任由卧底的演技再如何精湛,只怕也爬不到副会主的地位,因为五城六会的会主皆不是泛泛之辈,距离越近,越是容易暴露身份。
“哈哈,但说无妨。”
叶老缓步靠近帐篷,脸上和蔼的笑容依旧,仿佛与他口中的燕寻花确实十分要好,因此连带着眼前这位玄机阁之人,也是十分看好,可以说是爱屋及乌。
只是下一刻,问柳的话,却打破了这分虚假的温馨:
“燕副会主平日行踪不定,即便是我玄机阁之人,也少有相识。老先生身为北霜城之人,是如何与燕副会主相识的呢?”
问柳所问的问题,同样是其他几位会主心中所想,只是此时他们知道大局为何,并不会当面问出而已。可如今看这两人,似乎已经是针锋相对,此时他们也不好开口转移话题,只希望这两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要做得太过火。
“这嘛...”
叶老说话之间,已经走到了陋帐之前,却不打算进入,只是站在几位会主身旁,看向内中笑而不语。其余几位会主见他如此反应,以为他是被人拆穿说法,此时下不来台,恐怕下一句,便是撕破脸的关键。
月下独行此时眉头微皱,一句劝和的言语,已到了嘴边。他可并不希望此时此刻,五城六会之中发生争执,那岂非是大大不利大局?而至于慕容韬,此时想的却是更多了一些,他与那名红衣女子一样,此刻都为叶老反常的举动,感到意外。
可就在这时,叶老却是淡淡一笑,随即低声道:
“认识一名天外客,可不只有在江湖之内一种方式,你说..是么?”
叶老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同样瞒不过周围众人,而他如此一说,周围几位会主却是更加疑惑他的目的。照说常人在此,听了他这番话,应该会相信他之前所说,因为天外客除了在江湖之中相识之外,自然还有可能进入江湖之前便已相识。
可是在几位会主心中,却知道燕寻花若真是十域安插在玄机阁的眼线,叶老这样说,岂不是暴露了对方?这大大不合常理。
“够了!你们还要拖延到几时?”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忽然响起,却是坐在问柳对面的林御心。此时林御心站起身来,看向帐外的叶老,眼中怒意十足。而他的反应,却着实让叶老有些意外。不过下一刻,叶老却是没有搭话,转过身去缓缓道:
“既然故人无恙,那我也不再耽搁大事,方才的话就权当是笑话一场吧,日后再说无妨。”
问柳显然对叶老的前后举动,充满了疑惑,正想继续开口,身旁的黑袍小风却拉了他一把,微微摇了摇头。问柳压下心中疑惑,坐回了原位,看向帐外众人。
而此时慕容韬终于开口,将话题引回了最初之事道:
“此事众人已无异议,兵贵神速,各位便回去准备吧。一炷香之后,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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