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究竟在何处,于是一路直奔而去。至于身后的两名弟子,她却无心去管。
虽同是开元境修士,可三长老毕竟曾是玄丹,如今即便散功重修,眼界与经验也绝非两名真正的开元弟子可以比拟,何况她如今实力又在两人之上,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破开幻阵,开启机关,进入密道,转入暗门...三长老一系列轻车熟路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在执法殿下极为复杂的地宫之中,不消片刻时间,便已距离宗门大阵的阵枢不足百步之遥。
可就在她转入最后一条暗道,即将看到最后一扇通往密室的大门之时,一个冷漠的男声,却忽然间自前方缺乏光线的暗道之中传出:
“开元后期,能够闯入这里,不错。只是..你终究止步于此。”
话音方落,前方暗道之中,一股威压莫名而生,朝着如今开元后期的三长老的方向席卷而来。三长老见状,心下立时一惊,可转念之间,却已释然。
只是她所惊者,却并非因为受到了上位修士威压的影响,因为即便对方是转脉修士,可她却曾为玄丹修士,对于这种心境与道心之上的冲击,影响微乎其微。
而她所释然者,却是想到了眼前之人,定是二师兄座下两位亲传弟子之一,此时知晓不可力敌,随手一挥间,已将一块玉牌扔了出去。
“我要见二师兄,你速速让开!”
暗道中的人影,缓缓走出黑暗,空间内十分稀少的光线,终于将其面容显露而出。三长老一眼便认出,眼前之人,正是二师兄那名亲传男弟子,如此一来他见了自己的身份玉牌,自不会....
“嗖..”
就在此时,那块玉牌忽然间朝着三长老疾驰而去,三长老入手瞬间,却是看了前方的亲传弟子一眼,眼中焦急却带几分疑惑。然而就在这时,她却是忽然发现,这名转脉后期的亲传弟子,似乎有些异样。
他如今的模样,似乎比原来要苍老许多,而他从始至终,似乎都没有睁开双眼看自己一眼。
“你们果真是有备而来,知道三师叔散功重修,知道她如今破入开元,看来你们进攻我残阳宫,的确做足了准备,残阳宫内也果然有你们的人。”
眼前的男子缓步向前,而其迈步的同时,缓缓开口,每向前一步,之前外放的威压便朝体内收回一分,直至七步之时骤然停下,话锋一转。
“但你们错估了一件事,三师叔虽然天纵奇才,却也只是刚刚破入开元,并无开元后期的实力。而她,也从未在我们面前,称过师尊一句二师兄!”
三长老闻言,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身份玉牌,再抬眼看向眼前的亲传弟子,却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立时出声道:
“方才燃烧寿元的人是你?师兄呢?那他人呢?”
只是三长老如此开口,注意力却在对方的反应之上,方才对方没有接过玉牌,同样也没有睁眼看过自己一眼,联系对方当下的反应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中了某种控神之术,此时心神已乱,不过受人摆布。二,他现在的情况很糟,已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失去了感官能力,甚至对于玉牌灵气的感知。
于是,三长老这一句话开口之时,声音极大,已然是动用了术力加持。她相信如果师兄此时就在其身后的门中,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定会用某种方式回应,除非...
然而眼前的男子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题一般,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开口道:
“所以你要为自己的误判付出代价,今天,你必须死。”
.....
同一时间,残阳宫山门之外,高坡之上,三道人影仍旧立在顶端,仍旧是一前两后。只不过处在前方长髯修士,此时并未背对两人,而是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眼底却有些疑惑。
而这时,那名玄丹大圆满的女修士,忽然间开口道:
“老三,已经过去如此之久了,阵法虽见颓势,却迟迟未破。若再持续攻击,兴许阵法能够破开,可是我们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万一此地的其他宗门前来支援,我们到时又要如何收场?你...”
“你若不愿助我大可离去,我还是那句话,我并没有求着你们来。”
被称作老三的用刀修士,始终还是一副冷酷的模样,如此说话听在女修耳中,让她觉得气愤不已,却又无法真的带人离开。用刀修士见了她这副模样,望了半息过后,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她,似是想要眼不见心不烦。
“老兄,你倒是说句话,怎么说我们现在也是合作关系,若真拖到了其他宗门赶到,我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女子见用刀修士不理会自己,此时转头看向长髯修士,其实她心中对于眼前之人极为不满,可是碍于对方半步分海的修为,却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绪。
“稍安勿躁,稍安...”
话音至此,长髯修士忽然双眼一凝,而后忽然间转过身去,看向东北方的天际。那名女修见状,同样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可是半息过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想发问,却听对方淡淡地开口道:
“来了,有些人,终究是坐不住了。”
“什么人?!”
女子闻言一惊,她从刚才就怀疑眼前的长髯修士,并不是独自来此,而且一直是一副不急着破阵的模样,倒像是在等待什么一般。如今他如此开口,显然是他的援军已到,那到时...自己等人,会不会成为弃子?
可即便女修心下做了最坏的打算,却还是没有料到,对方此时郎朗开口,竟是:
“哈哈哈,自然是你们口中,那些其他门派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