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术力,化作音浪朝前而去,同时亦朝着偏殿迈出一步。既然对方指名要等自己前来,那如今自己已经前来,便容不得她们继续维系僵局。
可就在楚宁月距离殿门不足三丈之时,门内却终于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焦急:
“师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师姐其实....”
只是其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较为沉稳的女声便将她的话打断道:
“今日之前,她仍是你我的师父,往日种种,亦是真情流露,并无虚假。但如今,你我身份已现,往日种种便注定成为过眼云烟,如梦幻泡影,这师父二字,残阳宫担不起,楚道友,更加担不起。”
“姐..你怎能如此对...对她?”
殿内女声至此,再无后话,而楚道友三字,由自己的两名亲传弟子口中传出,落入楚宁月耳中,却让其心中五味杂陈,并未使因为她拘泥于师父之名,而是想不到自己的两名弟子,当真是....
“我不管你们是谁,来自何方,你们潜入我残阳宫多年,今日更是将掌教真人留在此地,重伤我亲传弟子。今日之事,注定不能善了,若你们此刻将掌教真人送出,我仍可念在往日情分,从轻发落。”
楚宁月再度开口之时,字字铿锵有力,却似是咬牙而发,因为面对自己昔日的两名得意弟子,此刻心中的确十分复杂,既有失望亦有失落,想不到陪伴自己数十年之人,竟真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而就在下一刻,紧闭的殿门却忽然间打开,随即一名身穿道袍的陌生中年女子,却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楚宁月看向此女,只觉有几分眼熟,但自己记忆之中,却应无此人。
可下一刻,当其开口之时,楚宁月却是身形一颤,因为此女说话的声音,与自己的二弟子红儿,一般无二。可是她此刻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却与红儿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哈哈哈,楚道友好大的威风啊,不过今日可不是你发号施令的时候。还有一件事你说的不对,那便是丹松掌教,并非我们强行扣押,甚至整个殿内的其他枢楼弟子,皆都是自愿留在此地。
不然你以为,为何我们进入偏殿之后,大家都能相安无事,皆都有心思闭目凝神,等待你到来呢?”
楚宁月不知眼前之人,究竟是否是红儿,或者与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并未贸然动手,而是施展神识,找寻大师兄的存在。可下一刻,却已无需再搜寻什么,因为丹松真人自这女子身后,走了出来。
“师兄。”
丹松真人听到这一声轻呼,先是和善一笑,而后却冲着楚宁月先是点头,而后摇头。若是旁人看了这一幕,绝想不到他是何用意,但楚宁月却听到了他的传音。
“她说得不错,一开始我虽然是被他们擒住,但现在却是自愿留下。至于此女的身份,的确是你所想之人,只是今日之后,残阳宫只剩下三名亲传弟子了。”
楚宁月闻言心下一惊,她虽不知来人是什么身份,但却知道师兄不会欺骗自己,更是感觉到了师兄的无奈。但此刻既然这两女并未主动挑明身份,那自己便仍旧可以问罪,于是当即威压四散而出,朝着此女便压了过去。
“楚道友,我知你心中有气,所以今日我不会当众公布身份,你自是可以对我出手,无需顾及,亦算是还残阳宫一个人情。但在那之前,你还需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如有半句隐瞒.....”
中年女子言至此处,忽然周身萎靡的气息陡然一震,一股气势自背后涌现而出,竟隐约间将楚宁月的威压回转三分,逼出体外,大有分庭抗礼之势。
“当如何?”
楚宁月见状,此时怒上眉山,此女欺骗自己数十年,如今身份败露,竟无半分悔意,更如此不将残阳宫放在眼中。这一次,楚宁月心中是当真愤怒,若非师兄尚在她们手中,此刻怕是已经出手。
而此三字出口之际,她却忽然看到昭儿出现在这名中年女子身后,而昭儿仍旧是之前的容貌,此刻正用一只手,不断拉着此女的衣襟,似是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这让楚宁月已经冰寒彻骨的内心,有了一丝温暖,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会原谅此女,同样欺骗自己。
可是下一刻,中年女子却是忽然挣脱昭儿的手,一道气浪自其周身席卷而出,将昭儿震退数步,而后却是轻声开口吐出三字:
“不如何...”
却在半息过后,面色忽然一变,随即大声开口,说出一句张狂之语:
“如有半句隐瞒,残阳宫今日,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