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三长老,还是以此为名,前来找寻自己。如若贸然开口,只会引祸于残阳宫,届时便负了这数十载残阳宫之情。
而在三长老离去之后,此地的局势便有些微妙起来,枢楼众弟子抱作一团,此刻一致对外。而传功殿一脉弟子,则守在枢楼弟子一侧,此刻望着掌教一脉弟子,心存芥蒂。
但最为“凄惨”的,却还是执法殿一脉弟子,因为那跟随中年女子,忽然对掌教真人出手的十余名执法殿弟子,如今仍旧在场,并未离开。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皆已被天海道庭收买。
同为执法殿弟子,看着这些“败类”自是恨不得除之后快,而面对众同门投来的鄙夷目光,更是无地自容。毕竟这十几人严格意义上来说,皆算是背叛了残阳宫,可是他们竟能在执法殿的眼皮之下,藏匿数十年,这实在...可悲。
...
不多时,楚宁月跟随中年女子与昭儿,进入主殿之中。而中年女子刚刚入殿,便朝着一侧的座椅而去,倒是并未坐在平日里丹松真人专属的主位之上,而是坐在了二长老的位置之上。
至于另一名女子昭儿,此刻则是无视了自己师姐的暗示,不肯坐在三长老的位置之上,坚持站在她身后。中年女子见状无奈,暗自摇头,而后轻声开口道:
“小妹,此事你不知情,留在此地也是尴尬,不如出去守着以防他人窥视,如何?”
昭儿闻言,再度望向楚宁月,却见其面色冷漠,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当即心下一沉,转身便朝门外而去。心中却是对自己姐姐的做法万分不解,因为自己两人虽然身份暴露便注定不能留在残阳宫,可是这数十年的光阴却是实际存在。
与三长老的师徒情谊,亦不是弄虚作假,否则二人也不可能在残阳宫潜伏数十年从未被怀疑。可是如今身份曝光之后,为何姐姐对师父的态度便翻天覆地,盛气凌人,难道这数十年来,姐姐从未将师徒情谊当过真么.....
“楚道友,以你的修为,是如何知晓死灵渊之事的?”
眼见小妹离去,同时以神识感应四周空间,已被术力隔绝,中年女子终于放心开口。只是话音方落,却见楚宁月淡淡出口,答非所问道:
“我今日既跟随你来此,便不会隐瞒所见所闻,只是在那之前,我也有一个问题颇为困扰,还请解惑。”
中年女子闻言眉头微皱,只以为对方是要问自己关于这数十年潜伏残阳宫之事,面上不禁浮现起一丝不快,冷声道:
“楚道友,你我皆是玄丹,应当知道何为大势所趋,此时还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上了,否则....待到其他势力赶到,我便是有心,亦保不住你残阳宫。如今那位神水剑楼的小楼主,怕是已经....”
“你若以为我会问你为何背叛我,怕是自重过头了。”
未及中年女子将话说完,楚宁月便淡淡出声,一句诛心。而中年女子闻言,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一颤,因为她清楚的听到,对所言的并非是背叛“残阳宫”而是背叛“我”。
只是还未及其有所反应,楚宁月便再度开口,切入正题,只是这一句话,即便是以中年女子的身份,亦难免心中一惊。因为此事,便连天海道庭之中,亦无几人知晓。
“敢问天海道庭,与昔日南玄十佬以及万蛊魔宗之乱有何关联?”
此言一出,楚宁月负手而立,侧目看向中年女子,同时双眼微咪。而在后者眼中,眼前的楚宁月,便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般,给她一种深邃之感,仿佛一些秘密,已被对方一眼看穿。
却不知,早在进入大殿之时,她眼前的楚宁月,便早已不是她昔日的师父,而是......
“楚姑娘,我知你面上虽然镇定,但其实此事对你打击颇重,眼下你二人独处,自是问清一切的最好时机。只是眼下时间有限,还需从此女口中,问出一些隐秘信息,否则小楼主一旦赶回,局势便会改变,届时一切便不可控。
不如此番,暂且由我出面,待问出紧要信息之后,再交由楚姑娘,如何?”
识海之内,黑袍人轻声开口,这一次却并未直接取得其身体控制权,因为他这一次的目的,其实可有可无,无关紧要,为得不过是多知晓一些信息,以便未雨绸缪而已。
楚宁月闻言,看向黑袍人的目光中,寒意涌现,只是沉默数久之后,终于开口吐出一字。只是这一字颇为无力,似是用尽了所余气力,更似是耗损了大半心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