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后我的那份赏金分你一半!”
“她若跑了,我一分都拿不到。”
许屠夫瓮声瓮气开口,但此刻却已经驻足,因为斗笠女子已经跑远,如今追之不及。不过她身上有特殊的印记,凭借“那位大人”所赠之物,可以随时追踪到她的方位,因此倒也不急。
“八十两,不能再多了!”
铠甲侏儒气急败坏,再度提高了出价,却不知许屠夫看着他这副表情,心中颇为无奈,暗道一声“我等你死了,你身上的钱不都是我的?”
但下一刻,许屠夫却还是选择了出手。
“可以。”
因为南域有头有脸的五品杀手并不多,所以他们彼此认识,而许屠夫这个人,很是看重规矩,像是南域这种弹丸之地,低头不见抬头见,杀手的名声若是坏了,可比丢钱更难堪。
....
峡谷之外,东方一里,斗笠女子落在一片树林之中,口中闷哼一声,肩头的楚宁月立时栽倒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因为武者轻功虽然在一般情况下不需要内力维系,但耗损的却是气力。尤其是她这种负伤在前,又带着一人一路狂奔的状况,对于气力的耗损更是严重。
“你没事吧?”
斗笠女子如今已无力维系轻功,不过这一路逃亡,都没有看到什么追兵,也没有看到其他关卡陆续追来之人,这让她心中稍稍放松。
楚宁月自地面爬起,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微微摇头,但她心中其实颇为沉重。一是因为,自己与眼前此女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她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二则是因为,先前干瘦男子尸化的一幕,她仍旧记在心底,也感受到了那所谓伤药之中蕴含的阴气。此种御使阴气的手法,她虽然并不熟悉,但也不完全陌生。
毕竟先前她才见过那独臂老者,知晓其周身阴气浓郁。
所以即便此刻神识探查之中没有出现什么危机,心底却还是觉得对方会有后手,因为方才的一幕必定不是巧合,如今的安静,便是暴雨的前夕。
要眼前女子离开显然已经无法做到,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看到的一切,更加没有办法在此刻让对方相信未来可能到来的危机。
“但是我就惨了。”
斗笠女子轻声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无奈,似是想要以这种自嘲的方式,分散一下注意力。因为方才逃亡之时,意识皆在如何逃走之上,没有去关心自身。
可如今冷静下来,却能感觉到肩头剧痛无比,若不是自己想要维持一个高手的形象,此刻怕是已经疼得龇牙咧嘴,在少年面前露了怯。
“你...”
楚宁月欲言又止,一时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因为玄丹境修士常识的缘故,的确是知道一些医理,也懂经脉气穴,可是对于疗伤,实在是有些无力。
因为修士疗伤,大多是借助灵符、阵法、术法与丹药,便是外伤也是如此。所以需要施展医术,亲自动手的伤势,自己可以说是完全的门外汉。
“看你的样子,平日里定是养尊处优惯了,你真的不是凌青河么?”
斗笠女子见少年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眼中似有歉意,此刻转过身去,不再看对方,一边拾取散落的树枝,一边出声闲聊。
“真的不是。”
楚宁月回答的同时,却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帮对方去捡树枝,因为在这种夜空之下生火,方圆十里怕是都能看到火光,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那你是谁?普通的风鸣院学子?”
“我姓楚,名..阳,如今的确是风鸣院之人。”
斗笠女子注意到了对方的停顿,她游历江湖三年,自然也见过许多不愿意告知旁人名字的江湖客,所以在她看来,对方这个名字多半是现编的,她也不会刻意揭穿。
“那你不好奇我是谁?”
说话间,斗笠女子已经将树枝准备妥当,朝着腰间摸去,似是想要找寻什么。但摸了许久,始终徒劳无功,这才想起可能是方才出手之时落在了峡谷之内。
“你是谁?”
听到少年这面无表情的三字,斗笠女子感觉到了浓郁的敷衍,这和自己预想的一幕有些出入。按照自己见过的那些江湖客,和世家子弟,此刻多半是应该朝着自己作揖一礼,然后问出一句:
“敢问少侠如何称呼?”
然后自己就可以报出大名,在这江湖之上再添一笔。却不想,眼前少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于是,斗笠女子有些尴尬,连带着觉得肩头伤势更痛了几分,无精打采开口,但说辞却还是老一套。只是以往她说这话时,皆是神采奕奕,可今日却有些像是在背书。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域李家李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