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大可将计就计,你便继续以我的身份行事,而我则以你的身份,躺在此地。”
祁如清的传音颇为跳跃,而楚宁月此时心神不宁,不能完全理解,于是询问一声:
“但如此一来,若霜城卫与风鸣院问罪,你如何安然处之?”
却不想,祁如清轻笑一声,再度开口,却将谎言编织得信手拈来,仿佛早已准备了许久一般:
“楚道友难道忘了,风鸣院之内,可是曾经有人假扮过你。而那人,如今正该塔楼之上。只不过刚刚,破关而出,不但重伤了看守他的司徒奇,更是在逃走的路上撞上了你这个本尊。
一番交手之下,两人两败俱伤,而我祁教习因为阵法之故,感应到交手波动,前往了交手之地查看,却发现了两个少年楚阳。
因为无法判断何人为真,于是便想要一同镇压,不想其中一人以自残为代价,冲破了阵法逃离此处。所以我祁教习,便只能一路追踪另外一人,到了此地。
可我发现的,却是周身生机全无,只有一丝气息的少年楚阳。这一点,柳瘟与叶琼,便是最好的证人。”
传音落定,祁如清不再开口,躺在床榻之上的他,面上卖力挤出一丝无人能可见到的僵硬笑容。
而门外的楚宁月,则是沉默不语良久,她实在没有想到,对方还有如此一手。更加没有想到,如此谎言,在对方口中可以说得如此轻而易举,信手拈来。
这样的人,当真可以成为自己的盟友么?与他合作,是否算得上是与虎谋皮?
“嗯?”
就在此时,楚宁月神识感知之内,察觉有人朝此而来,其中便包括了南宫霞。只不过南宫霞此刻,似乎被人制住了穴道,周身气息内敛,呼吸急促。
楚宁月见状之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于是眼中泛起一丝寒芒,开口之间刻意以术力加催,足以让秋风苑外之人听得清晰。
“里面之人是真是假,是否清白,让我进入一看便知。若你二人继续阻挡,休怪以同谋之罪论处,届时我手下绝不容情!”
楚宁月此时表现,的确有祁如清的冷酷,但祁如清却没有她这份正气,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好在柳瘟与祁如清相识不多,只是一面之缘,否则定然会看出破绽。
但他此刻面上,也是苦恼万分,知道恐怕无法继续拖延下去,但要自己就此让步,也是...
“是祁教习么?”
就在此时,秋风苑外,两道人影齐齐而至,一人身穿火红长袍,正是昊空院炽阳统领。而另一人,则是一身朴素,正是风鸣院学丞,南宫归元。
一声祁教习,道破楚宁月如今身份,让本欲动手的炽阳统领,手下真气散去,没有了出手的理由。
“祁教习怎会在此地?”
南宫归元轻声开口,全无学丞的架子,仿佛一名和善的中年人,此刻不过是在询问家常。
可楚宁月却知道,这位南宫学丞,并非泛泛之辈,所以心下无奈之间,便将方才祁如清编织的谎言说了出来,听得众人面色微变。
“如此说,那人现在真在此地了?”
南宫归元话音方落,便看了身旁的炽阳统领一眼,而对方的下属,早已将此地合围,此刻微微点头示意。
“不错,依照阵法所示,此子如今便在屋舍之内。只是不知为何,既没有逃走,也没有现身,恐怕有诈。”
然而其话音方落,炽阳统领便身形一动,朝着屋舍疾冲而去。叶琼柳瘟两人,此刻仍旧挡在门前,可炽阳统领却看也不看两人一眼,抬手之间便是一掌轰出。
南宫归元眉头微皱,对于其如此做法,很是鄙夷,但柳瘟叶琼二人的身份,却与他对立,所以他也不是十分在乎两人的死活。
可下一刻,当他发现眼前的祁教习,只是身形一阵模糊,便将那两人带到身侧之时,心下不由得微微一惊。
而这一幕,同样也落入了炽阳统领的眼中,心下不禁暗叹,风鸣院内,还有此等卧虎藏龙之辈。
不过今日,自己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
“嗯?”
破门而入,炽阳统领一眼看向床榻之上躺着的少年楚阳,抬手一掌,已然至其身前,却骤然停下。
口中轻疑一声,炽阳统领眉头微皱,因为他感觉得到眼前之人生机全无,已是...
“小心有诈!”
楚宁月随即跟入屋舍,南宫归元紧跟其后,众人随之入内,却正好看到炽阳统领站在床榻之前,而床上躺着的少年楚阳,周身生机断绝。
已是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