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陆天佐此时心中苦恼,身为招贤馆主,自己竟然不知道,馆中还藏了一名四品高手,而且今日现身,多半与师兄有关。
在自己的所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此为自己失职,当真...
“即便不是布阵之人,师兄的身份怕也...”
“我来此之前,便未想过再隐瞒身份,所以此人出手试探,暴露的并非我的身份,而是他自己。只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麻烦。”
楚宁月话音落定,开始上下审视眼前之人,而后者听到有些麻烦之后,却忽然来了兴致一般,好像找到了表现的机会,立时开口道:
“师兄有何麻烦,但说无妨。”
只是楚宁月耳濡目染之下,城府渐有提升,此刻仍旧记得自己说过一月之前便入南域,却迟迟没有现身一事。
如果想要解释此点,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不信任对方。所以此时,自然不能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的目的,而是需要...
“这些时日,你在外可好?”
陆天佐身为招贤馆主,城府颇深,即便此刻放下城府,也不至于变成傻子,当然是听得出来,对方忽然问自己的状况,其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对方这是觉得,自己如今乃是城主府招贤馆之主,所以不相信自己的立场,不确定自己究竟站在哪一方。
于是其开口之间,诚惶诚恐:
“弟子先是书山之人,而后才是南域之人,至于这招贤馆馆主的身份,随时可弃。”
见对方如此,楚宁月心中疑虑并未消散,不会因为一句话便信任对方。但好在今日自己以中年儒士的身份来此,目的极为简单,这信任的成本不高。
所以接下来,可以释出一些善意。
“不必紧张,我此来并非针对城主府,而是想要了解昨日之事始末。”
只是楚宁月不通观心之法,没有看出自己这句话,根本不能缓解眼前之人的惶恐。因为这句话展现出的不是信任,而是转移话题。
因此陆天佐之时,也答非所问...
沉声正色道:
“弟子最初入城主府,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派上用场,这些年也一直与南宫学丞互通有无,此点他可以作证。弟子对书山之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而楚宁月见其如此态度,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并没有让对方放心。于是这一次开口只是,选择了...
“既如此,我且信你,说一说昨夜之事吧。”
陆天佐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其日后必会向南宫归元求证,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公道自在人心,自己心在书山,这一点不会有假。
所以无论眼前之人,如今是真的相信自己,还是不得不相信自己,都没有关系,日久自见人心。
“昨夜少城主宴请李相容,一众朝臣于宫门之外汇聚,被掌印监阻拦不得而入。后来督军胡九道率众而来,击伤掌印监强行闯入宫门。
但宴席之中,还有一名神秘高手,独臂,身穿血色袈裟,出手之间便斩杀胡九道护卫数名。但护卫之中,同样藏有一名绝顶高手,两人酣战许久,波及甚广。
原本城主府一方势微,而那藏身于护卫之中的绝顶高手,似有意屠戮众人。但后来李相容出手,似开启了某种阵法,这才逼退了那名绝顶高手。
但依我看,李相容阵道造诣虽然不差,但却无法布置高阶阵法,所以昨夜他出手应当只是一个幌子,真正布局的另有他人。”
陆天佐开口之间极为详尽,该当说明的重点皆未放过,这一番话,倒是省去了楚宁月许多麻烦,甚至差一点点直接让她生出打道回府的念头。
“也就是说,只有这位李师弟知道真正布局之人是谁了?”
楚宁月如此试探,却不想对方的关注点,在于..
“李师弟?”
楚宁月闻言,微微点头,这一点她于城门之时,便于那守卫说过,此事自然也不必隐瞒眼前之人。
“不错,李相容亦是书山之人,不过已下山许久,你不认得也属正常。”
“这...”
陆天佐闻言讶异,他虽然曾经怀疑过李相容的出身,但所思却并非书山。如今听到这个答案,自是有些吃惊。
但随即其说出的话,却让楚宁月一瞬迟疑...
“若是这样,李相容加入城主府之事,恐怕便另有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