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
说话之间,华服青年再度抬起手中长鞭,可还没有挥下,院外便刮起一阵劲风,带得草木乱飞,土石绷断,声势骇人。
“嗯?”
华服青年,正是南宫府次子南宫继,亦曾主持过南宫夜宴,虽然心性之上不够城府,但也不会因为眼前变故,便大惊失色。
可下一刻,当其看到赶回的何旋,此刻正双脚离地一丈,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咽喉,无力挣扎地朝着自己飘来之际...
终于明白了,眼前一幕并非巧合,而是人为。
“妖女!你的同党终于现身了!”
此言一出,未免显得有些怪异,因为这本是一句运筹帷幄,设伏于此,引君入瓮者该说的话。可是此时,整座别院之中,除了呼啸的劲风之外,便再无其他后手。
南宫继的这句话,不像是刻意布局,引人来救,倒像是觉得今日自己难以脱身,不吐不快。
下一刻,身着内院弟子服饰的何旋,身形如同炮弹一般,自空中激射而出,重重摔落在南宫继身旁,口中喷出一口血雾,生死不知。
今日之事对于他来说,着实是无妄之灾。因为他来此处,可不是为了给南宫继助威,而是前来通风报信,要他赶紧收手。
只是如今被楚宁月当场击飞,失去了解释的资格,若是不能醒转,这结局未免凄惨。
“依照风鸣学规,擅自欺凌同门者,该当何罪?”
下一刻,一道人影诡异出现在楼阁中央,抬手之间白光浮现,一件风鸣内院红白学子服,便被其盖在了女子身上。同时右手一挥,束缚其双手的丝巾当即绷断。
随后,一声传音入耳,让刚刚得救,却眼神黯淡的女子,眼中重新浮现出光芒,眼中秋波流转。
“南宫师姐,此人如何处置?”
一声南宫师姐入耳,南宫霞便知来人身份,因为整个风鸣院之中,只有少年楚阳会如此称呼自己。所以即便眼前人,乃是祁如清的面孔,她也知道对方可以相信。
此刻南宫霞颇为虚弱,一身红衣早已分不清是布料还是鲜血,此时依偎在楚宁月怀中,给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楚宁月虽入此界之后,便化身为少年楚阳,但她本身却是丹青天下,残阳宫长老楚宁月。
虽然她不喜旁人近身,但南宫霞如今的确伤势沉重,加之两人都是女子,所以她也就没有像对待萧无玉那般,放任其跌倒在地。
此刻感受着身旁之人,气虚体弱,楚宁月索性左手一挥,以术法将南宫霞托起,横抱在胸前。却不知,她这无心之举,让本就对其有着一丝特殊情绪的南宫霞,深陷泥沼之内。
“我心中多年困惑,今日终于得解,只是想不到她的同党会是你!要杀便杀,我若皱眉,便不是南宫子孙。”
南宫继望着眼前一幕,奸夫淫妇四字,已然刻在心中。看着眼前两人作态,只觉作呕,此刻自知今日无法活着离开,索性开口,要一分风骨。
可下一刻,南宫霞却是轻声开口,不只是因为伤势而虚弱无力,更是因为心力憔悴。
“放了他吧。”
“用不着你这个妖女惺惺作态!”
南宫继闻言一愣,但随即却想通了其中症结,此时大声开口。只是他的话刚刚说完,便感觉肩头犹似千钧压下,登时双膝一软,跪伏在地,莫说开口,便是呼吸也十分艰难。
此刻只能勉力抬头,望着现身的楚宁月,望着他眼中的祁如清,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