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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右手轻挥之间,一缕清风拂过,将其外裳褪下,却见此女肩头,存在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颇为可怖。
“嗯?”
南宫霞随即轻疑一声,这是因为,她忽然感觉到眼前女子,呼吸节奏有所变化。
而一个昏死过去的人,呼吸频率会成定数,不会反复改变,除非伤势恶化。但此女所受已是外伤,体内内伤似乎已然痊愈,而此刻自己在场,未察觉其伤势有任何恶化迹象。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在装晕,有意而为,但她如此做的理由,自己却是无从猜测。
“得罪了。”
若是换作旁人在此,南宫霞为其治疗之时,发现其是装晕,那么定然不会打草惊蛇,亦不会采取任何措施。
因为接下来治疗的过程会让伤者颇为痛苦,若是对方自愿承受,她当然也不会多事强求。可是,眼前的白衣女子,却让她感觉到一丝熟悉,心底里着实不忍对方太过痛苦。
于是转过身去,自腰间取出一枚玉瓶,倒入眼前一盆热水之中,剂量却比预想的更多。这正是其身上为数不多的秘药之一,溶于热水之中,可以麻木人体感知。
但此药不可用多,若是用多,便会使人昏睡,屏蔽五感。然而此时,如此计量,对于装晕的白衣女子来说,却是正好。
因此,这一声得罪,即是提醒,亦是警告。话音落定之时,其已拿起沾染秘药的手帕,为楼玉衡擦拭伤口而去。
“唔...”
楼玉衡心性坚韧,便是刀剑加身也未曾发出过一声痛呼,刚才为了不让楼牧遥担心,更是强忍伤势,不肯开口。如今又岂会为了擦拭伤口,而闷哼出声?
可是她能忍得外伤,却忍不得这药物之效,此刻,只觉肩头一阵剧痛,随即眼前天旋地转,意识模糊,已是无法继续保持清醒,一声闷哼,下意识出口。
不过由于心性之故,她这一声闷哼声音极小,便是守在门外的楼牧瑶也未曾听到。
感知到这一切的南宫霞,微微叹气一声,确定楼玉衡已然昏迷,这才着手治疗。
....
一炷香的功夫匆匆而过,楼牧遥曾三次欲进入屋舍探查,南宫霞虽未阻拦,但也生出一丝不悦,警告对方若是再打扰自己,治疗过程出现什么岔子,后果自负。
而楼牧遥见阿姐安然无恙,气色好转,亦是是由疑转喜,对眼前的红衣女子好感大增,不再进入此处。
擦拭额前汗水,南宫霞长呼出一口气来,知晓此时的楼玉衡已没有大碍,却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一丝喜悦。
只是方才疗伤的过程,已让其一身白衣之上,半数染血,着实大煞风景。好在自己先前也准备了替换的衣裳,此刻为便为其换上。
可就在南宫霞为楼玉衡更衣之时,却发现此女身上掉落一物。她本不该在意此物,可是目光却不禁在此物之上停留。
“这是...”
望着眼前的物件,南宫霞陷入短暂回忆之中,那是自己少年之时,亦是未被神秘修士侵入识海之时,在家族之中众星捧月,被当做家族希望培养之时...
而那一次,却是父亲第一次对自己发怒,不但亲自执行家法,更是让自己禁足三月。
所以,印象才会如此深刻。